洞外的藤蔓極有靈性地朝著李宵上下擺動,以回應他的問話。
隨即,李宵指尖墨綠微光一閃,洞口的粗枝藤條緩緩撤去,露出洞外的部分夜景。
月光下,李宵的影子隨著他的走動被拉長伸進洞中,月長霽盯著他一步步走近,待他人來到她視線內後,她雙眼不由瞪大。
這、這怎麼是個少年的樣子?!
有什麼記憶在月長霽的腦子裡飛速閃過,但太快以至她沒來得及抓住。
李宵咧嘴一笑,眼裡全是孩子不該有的算計,“小丫頭,這鑽心的滋味可好受?”
少年身,男子音。
他這一開口,直接嚇得關煜一抖,傷口又深了幾分。
這種如鬼一般的表情落在李宵眼中,頓時刺痛了他的自尊。
他手腕翻轉,一條長滿荊棘的黑藤迅速從洞外爬進,纏繞上關煜的雙腳,直接將他倒吊起來。
“啊——”
之前身體裡的尖藤生生被扯斷,關煜吃痛慘叫。
“你想做什麼?!”月長霽擰眉問道。
李宵也不廢話:“召賢玉令,你們藏哪了?”
關煜鼻涕眼淚倒流,大吼道:“什麼玉令,我們不知道!”
“哼。”李宵冷哼一聲,“彆裝了,這時候敢冒險來天都峰的,必然是去往芙明學宮。
你們二人衣衫破舊,身邊無護衛隨行,一看就不是官貴子弟。我已經試過你們的身手,能將這北上峰上的野獸擊殺的,兩年前也定有奪得玉令的本事。”
說完,他又變臉一笑,“正好,我青衣門內有幾個小弟子,想去那芙明學宮漲漲見識。你們若是能主動交出,我可以考慮饒你二人一命。”
真是為學宮玉印而來……
怪不得她們才上山不久便有凶悍飛禽走獸攔路,月長霽萬萬沒想到,那雪鷹雪豹竟是用來試探他們的。
而她怒起殺之,反倒讓這什麼青衣門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可那玉印上的烙印不是不能輕易更改嗎?
她看向滿臉通紅的關煜,此時他身上血流不止,人已經開始有些神智不清了。
但他仍虛弱反駁道:
“就算你搶去我們的玉印又能如何?等到了學宮,一樣要校驗其中的烙印,你們……進不去的……”
李宵大笑:“這就不勞煩你小子操心了。”
當年他為了去芙明學宮,殺友奪印,但因年歲已超出許多,不得不服下壓製生長的藥物。誰知等到了學宮,卻因為玉印上的烙印不是他的差點丟了性命。
九死一生逃到天都峰後幸得師父收留,拜在青衣門下。
二十年來終於達到禦靈師五境,但得不到的過往已成為了他的心結。
如今,他掌握更改烙印的方法,勢要拿到芙明學宮的術法秘籍,瞧瞧那曾經將他差點打死的地方,到底又有多了不得!
李宵不想再跟這兩個小子丫頭廢話,抬手間,月長霽眉心的那根細藤立刻開始往裡鑽,
“我已經搜過你們全身上下,彆以為藏在了彆處就能瞞過去,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們開口!”
月長霽額頭青筋直爆,鮮血順著她鼻子滑進了嘴裡。
她沒有動用小E的能力,雖然殺過練士之上的禦靈師,但完全是誘殺險勝。
如今還有關煜這小子在一旁,就算她不要命的去搏殺,這青衣門禦靈師眾多,也難保他倆都能活得下來。
月長霽強忍疼痛,看向洞外即將升至頂空的新月,眼白直翻思索著。
究竟,該如何破局……
她啞聲開口:“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