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興致勃勃走到其他人身邊,很是享受聚在他身上的目光。
“這位……”他小折扇一揚,指著一位身穿籃衣的長臉少年道:
“是江國的成王世子,江銘,與他同坐席而坐的則是江國首輔之子周紀。”
兩人起身,拱手行禮問好。
蕭承衍也隻好照做,麵無表情開始走流程:“二位有禮。”
元明許又來到一對姐弟桌旁,“這兩位是臨餘國大公主和二皇子……”
接著他轉身道:“我身後這位則是臨餘國培養的少年天才,張鉉。與我一般年紀,方才十二,但其自小在軍中長大,身手武功已很是了得。”
月長霽多瞧了張鉉一眼,這小少年身形在同齡人中確實是算得上佼佼者,站起時神情倨傲,眉宇昂揚,額頭上還有一道十分顯眼的疤。
氣勢確實不錯,看起來似模似樣的。
但她這老油條一眼就看出了這少年是個花架子,紙老虎。
說是功夫了得,她猜測應該沒少跟同齡人乾架。
月長霽移開目光,元明許繼續:“蕭皇子,那坐在最左側的兩位則便是車戎國的七皇子和八公主了,他們身邊的四人分彆來自車戎四大世家。”
“幸會。”蕭丞衍依舊漠然的相互行禮。
關於無聊得掏耳朵,直到元明許濤濤不絕將將近三十人介紹完後,他端起茶盞正要一口喝下。
那車戎國八公主突然再次起身,對簫丞衍道:
“蕭皇子,天鄔車戎兩國算是在十國中離得最近的了,可卻從未有交集。今日難得一見,不如以茶代酒互相敬一杯?”
她聲音清冷,說完便舉起了茶盞,等待蕭丞衍隔空相敬。
這車戎國的六位,穿著打扮與在場所有人都不大相同。
北境的國家多穿柔軟貼身的衣物麵料,官貴富人等愛絲綢錦緞,平民一般也著棉布麻衣。
而這幾位身上都是編織的皮革,露半袖,係腰帶,額頭眉心處不論男女都點著一顆紅痣,頗有些異域風情。
月長霽覺得說話的這公主,長得雖清秀,雙眼卻洞黑無比,不帶一點光亮,有些詭異。
蕭丞衍道:“我不愛喝茶,恐怕要辜負八公主的美意了。”
八公主一愣,完全沒想到蕭丞衍會直接拒絕。
月長霽附耳蕭丞雪:“車戎國離天鄔很近?”
蕭丞雪此時臉色不太好看,她回答道:“車戎位於天都峰最西麵大概千裡外。”
“若是從地圖上來,兩國確實最近。可要想從天鄔去到車戎,需要貫穿整個天都峰東西兩麵,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僅要跨江,還要翻越一片未被深入過的老林,需要的時間比去那些相隔幾千裡的國家還長些。”
月長霽若有所思,難怪兩國從未有過交集。
蕭丞雪又道:“據說車戎祖先來自南晉國,是一個犯了事逃出的貴族世家,因此他們的打扮在這看起來才有些格格不入……”
“南晉?”月長霽有些訝異,“這樣的小國也會被北昭所接受嗎?”
“說不定兩百年前,他們的祖先就已經暗降北昭,叛變暴露後才從南晉逃離故土的呢?”蕭丞雪撇嘴,對車戎很是鄙夷。
雖然這話隻是蕭丞雪沒由來的猜測,但月長霽卻覺得很有道理。
四大國對立爭鬥千年,除了修煉實力,手段定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相互滲透,策反,誘叛等也不稀奇。
見蕭丞衍不領情,八公主也不坐下,有種逼迫的意味,場麵氣氛一時變得微妙。
元明許突然哈哈笑道:“蕭皇子,好歹是一國公主敬茶,你不如酒給個麵子?”
月長霽聽得直想笑,這目的性也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