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正停在枯木枝上的玄岐,由於睡得不習慣半夜醒了過來。
它抖了抖羽毛,長舒一口氣,正想變成小肥鳥的模樣好窩進脖子裡睡。可作為“大家長”的責任心,讓它不由得看向月長霽的方向,想看看這丫頭有沒有睡覺踢被子,它好幫她蓋上。
這一看不得了,眼前所見瞬間讓它朦朧的鳥眼清醒。
那塊被它撿來,原本應該好好待在包袱裡的小石頭,現在竟然冒著血紅的光芒,懸浮在月長霽腦袋上!
而那石頭上好似有奇怪的物質散發出,彙成一縷連接著月長霽的眉心位置,像在輸送什麼。
這石頭什麼妖物!
是不是在害它月丫頭?!
玄岐一個激靈,頸部羽毛豎起,紅瞳充滿敵意,它一個飛撲,衝向懸浮的陣血靈,一抓朝它抓去。
玄岐雙爪觸碰到陣血靈的刹那,發出滋聲,好似它抓的不是一塊石頭,而是一塊燒紅的鐵。
“啊!”它慘叫一聲,立馬鬆開。
陣血靈被玄岐這麼一碰,其中法力被打斷,血紅光芒瞬間斂起。
與此同時,夢境中的月長霽眼前景象儘數消失,城口、街道、攤販,包括那離她越來越近的鳥人。
一切的一切歸於虛無。
陣血靈落下,直接砸在月長霽的腦門上。
“哎喲!”她驚醒坐起,摸著額頭,一腦子的混沌。
這……我是醒了?
月長霽狠狠眨了幾下眼,看著周圍黑漆漆的環境,確認是學宮寢室無疑。她吐出一口濁氣,正疑惑什麼東西砸到她頭,思緒又忍不住被剛才的夢境拉扯。
頭痛欲裂間,一道可憐巴巴的烏鴉低嚎在耳邊想起。
低頭往右側一看,大驚失色。
“玄岐,你怎麼了?!”月長霽連忙將雙腳抽搐的黑鴉抱在懷中,著急問道。
玄岐強忍著爪子上的疼痛,有氣無力的“啊啊”叫著,解釋剛才的情況。
月長霽聽得眉頭緊鎖,她顧不上其他,先仔細檢查了玄岐的雙爪。燙傷很嚴重,幾乎整個表麵都焦糊了,但好在沒傷及到骨頭。
她立刻撕下衣裳布條,輕輕地裹上它的爪子,玄岐忍不住吃痛叫出聲來,聲音淒慘。
“稍微忍一下,一會我去找蕭丞衍他們要些傷藥,忍忍啊……”月長霽也心疼不已,輕聲哄道。
待幫玄岐處理好後,她看向落在枕邊的那塊不起眼的石頭,眸光隨機。
月長霽正要伸手去拿,玄岐連忙大叫阻止,生怕這東西也傷到它月丫頭。
含著淚的玄岐不禁有些後悔,要知道這東西這麼邪門,它就不撿來給月丫頭了……
“沒事的。”月長霽安撫道:“這點東西應該傷不了我。”她想說的是就算像玄岐一樣被燙傷,她也能自愈,根本無懼。
隨後她小心伸手,碰上石頭的瞬間她不禁心生疑惑,怎麼一點事沒有?
月長霽索性將它握在手中,這石頭她半個巴掌大小,看著平平無奇,摸著倒是光滑如玉。
“你說這東西剛才發著紅光,懸在我頭頂?”她疑惑問道。
玄岐猛點鳥頭。
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月長霽直覺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她走到窗邊,借著月色細細打量著這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