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帶在包袱裡好些時日了,可這還是月長霽第一次這麼細致的端詳此物,一看竟真的發現了些不尋常。
月長霽將其舉起,淡淡月光透過石頭,竟從中折射出微弱的紅色柔光。她再一眯眼,盯著石頭中心的位置,久久不動……
突然間,她瞳孔猛地一縮。
這石頭內竟然有東西!
在月長霽幾乎要成鬥眼的探查下,這塊石頭中心略帶透明的地方,隱隱出現細微的紅色物質,如絲如縷,如水如紗。
在以肉眼難以捕捉的範圍和動作下,輕輕變幻飄動著,詭異迷惑。
月長霽收回手,摩挲著石頭表麵。
就算她再對這世界知之甚少,現在經過了這麼多她也能明白,這東西根本不是普通的石頭,絕對不簡單。
結合她那個幽靈般,又無法醒來還能感知疼痛的夢,月長霽直覺認定,此物要麼是寶,要麼是極險之物。
她問玄岐:“這東西你從哪裡撿的?”
玄岐變成小肥鳥,感覺疼痛緩解了些,它啊啊啊幾聲:到達那江之前,在林子裡撿的。
它又補充道:本鳥在天上飛,在一片草地裡一眼就看見了這東西,當時它發著光,本鳥就是瞧它好看才撿的!
月長霽見玄岐越說越有些氣急,連忙順順它的羽毛,“玄岐,剛才,就在你說這石頭好像在對我做什麼的時候,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我夢見自己成了個幽魂,去到一個從未去過的城中,居然見到了長著翅……”
她說著說著突然卡殼似的停下,眼神怪異的看向玄岐。
兔子人,兔子……妖?
鳥人,玄岐?
幾處一聯想,月長霽頓時傻了。
從她被梨園戲班所救,在虎頭山的這些年,她好似從來沒有仔細問過玄岐的來曆,隻知道這是個身懷絕技的靈禽。
“玄岐……”月長霽道:“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到的虎頭山嗎?”
她這話直接給玄岐問懵了。
豆大的小眼睛裡充滿疑惑,什麼怎麼到的?它破殼而出時就在虎頭山了呀。
“我的意思是,你記得劉伯帶你來虎頭山前……”話說一半,月長霽忍不住暗罵自己一聲。
到虎頭山之前玄岐還是個蛋,它哪裡還記得什麼。
曾經劉伯對她提起過,玄岐是他在一個南方來的商販手裡買來的。當年那商販與他的演出隊伍暫時同行,半強賣的方式將一顆很大的蛋賣給了戲班。
劉伯也沒太在意,就當是給戲班裡的人加個餐。
誰知後來來曉得原來那商販是騙他們的,這蛋根本就敲不破,打不碎。
就算用上靈力也沒辦法破開,這讓劉伯心裡又疑惑又膈應。雖然才一吊錢,但當時是扔也不是,留著也怪異。
生怕這是什麼珍禽之蛋,遭了不必要的孽。
反倒是心大的劉竹提議道:“既然落到了爹的手裡,那不管是買來的還是如何,總歸算個緣分,就暫且將它帶著。若是有鳥禽來尋找,還它就是,若是沒有,就當個吉祥物也成啊。”
於是乎,劉伯就這麼將這顆蛋保存了將近六年,期間一度都懷疑這就是個長得像蛋的石頭。
直到整個戲班躲來虎頭山的第二日,玄岐破殼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