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哥兒是怎麼被人販子拐走呢?”靳詢又問道。
那日段清茉說了這事,卻隻是三言兩語帶過,靳詢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提及此,段清茉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她緊抿著唇伸出手探著銅爐邊的熱氣,骨子裡卻仍透著一股寒意。
靳詢了然,她還是不願意說。
臨州。
十年。
靳詢其實還想問她,當初明明都答應嫁給自己了,怎麼她去了臨州短短一個多月,就另嫁他人了呢?
那陳頤安,就那麼好嗎?
“籲。”
馬車停駐,馬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貴人,這地方到了!”
靳詢閉上眼道:“你去吧,我在馬車裡等你。”
那些話,他終究還是難以開口。
——
興盛布莊內。
掌櫃的肩頭搭著一塊紮染藍布,正皺著眉回著段清茉的話:
“這位娘子,我們這兒並不認識什麼江泰,也不認識什麼江伯,您怕是尋錯地方了吧?”
“怎麼會呢?他給的地址就是此處。”
段清茉失魂落魄地說道,她怎麼也沒想到那護衛所說的地方,竟根本沒人認識江泰。
“哎喲,我們這兒真沒人認識那說的那人。這位娘子,你快走吧,可彆耽誤我們做生意!”掌櫃漸漸不耐煩起來,越過段清茉就開始招呼彆的客人。
說實話,如今天下剛剛太平,這布莊也沒有太多客人。
可掌櫃的冷落太過明顯,甚至都有些刻意了。
段清茉不甘心,她強行攔住掌櫃說道:
“這樣吧,掌櫃您如果聽到有關這個人的消息,就尋個人去尋個人去周知縣府旁邊的那棟朱紅宅院處說一聲可好?就說,就說是替段娘子尋的人。”
“這地方叫什麼我有些記不清了,都是周知縣安排的好像,好像從前叫什麼‘景宅’。”
段清茉一邊說道,一邊偷偷朝掌櫃手裡塞了一兩碎銀。
她突然慶幸自己今日出門還帶了些銀錢來。
掌櫃拿了錢,又聽到了“周知縣”這名號,頓時如段清茉所想的那樣變了臉。
“這您早說呀,你與周知縣是?”掌櫃問道。
“我過些時日上京,來了武龍縣尚尋不到落腳的地方,周知縣心善便借了宅院讓我暫住。”段清茉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虎皮道,靳詢的名聲太大,還是周知縣好用些。
她說得模棱兩可,這掌櫃腦補一番立馬答應下來。
“得,若是有消息我定派人去告訴你。”
掌櫃雖應下了此事,但段清茉卻高興不起來。
究竟是何處出了問題?
江泰為何聯係不上了?
段清茉心事重重地出了布莊,可待她走後,那掌櫃捏著碎銀驟然變了臉色。
一旁的店小二馬上湊過來說道:“這如何是好?那宅院中可是還駐紮著鎮北軍的人,若是碰上鎮北王,可就都完了。”
“先按兵不動。”掌櫃陰沉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