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爾想到有能力又私生活糜爛的修諾總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我還是見識的太少了,學徒不由感歎到。神秘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門,或許他可以從舊有的視野中掙脫出來——貴族與平民,常識和魔力,世界將展現不同的風景。
不過在這之前,他得解決死靈法師的事。
修諾總管的運氣還算不錯,當學徒找到他時,這位城堡的總管大人還能麵色不善地站在虛掩的房門前,用一雙被迫眯縫的小眼睛看著尤利爾:
“冒險者,你在浪費一位日理萬機的家族總管寶貴的休息時間。而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消息,也許我不會這樣勞累。”
如果不是我的消息,你下輩子都不用勞累了!
“我有必須要跟您說的事情。”尤利爾顧不得與這個貴族老爺互投話術了,他壓根就不擅長對付這些看待事物的側重點奇特的家夥:“有關死靈法師的。”
“那你最好長話短說。”
“我在書房後發現了塞萬提斯先生的屍體。因此,我有理由懷疑疾影軍團內混有亡靈。”
嘭嘭嘭!
尤利爾話音一落,他們身後就仿佛合奏一般響起了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是慘叫和驚呼,尖叫嘶鳴劃破了夏日的空氣。
死靈法師開始動手了!
“這是怎麼回事?”總管靠在門上,看著走廊儘頭忽然冒出來一支騎士小隊,它們手執利刃向著房門奔來。
尤利爾心中一跳,夢境的畫麵中可沒有這一幕!
“活見鬼,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修諾總管還沒來得及從衝擊中回過神來,學徒很懷疑他究竟聽沒聽見自己的話。尤利爾上前把中年貴族推進門後,隨後嘭得一聲關門,房間裡立即響起了一聲女人的驚叫。
尤利爾沒理會光著上身的侍女,急促地說道:
“聽著,修諾先生,現在城堡裡到處都是亡靈,因為塞萬提斯就是那個死靈法師!”
總管愣了幾秒才惱火地說道:“你這是汙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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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動靜就是亡靈弄出來的,彆說你沒聽到。”尤利爾感到有些不妙,他發現或許威金斯總管並不是毫無所覺。
他後退半步,“你早就知道了?”
“城堡的情況用不著你來操心,傭兵。”修諾·威金斯不可能承認這樣的罪名。
要知道身為總管卻背叛了家族,特蕾西會將他綁上石頭沉進河裡——四葉家族一貫用這樣的刑罰懲治背棄家族榮耀的卑劣之徒。
有時候即使是戰敗被敵人俘虜也不會遭受這樣可怕的對待,因此威金斯家族少有叛徒。
可這一次不同,死靈法師答應留他一命,四葉大公特蕾西又不在領地——
“誰給你的權力,對威金斯家族指手畫腳?”修諾擋在自己的情婦麵前,聲色俱厲地駁斥道:“給我滾出去,把外麵的垃圾清理掉!”
“城堡裡還有其他人!”學徒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他試圖說服自己修諾總管隻是被驚嚇得六神無主了。
“滾!誹謗軍團長、冒犯貴族,對了,還有假傳情報、製造混亂——我會告訴考爾德他手下的冒險者是怎麼恪守王國法規的!”
學徒感到血液都在逐漸變得冰冷:“四葉城的災難,你竟然視而不見?霜葉堡已經被亡靈掌控,你竟然還想裝聾作啞?”
“偵查站在沒有傳來任何消息,我儘職儘責。”修諾詭辯道。
“你早就叛變了,對嗎?”
“冒險者,你殺了巴頓。”
威金斯總管答非所問。
一瞬間尤利爾就明白過來,當時他來得不湊巧:巴頓管家是死靈法師的使者,它不是去刺殺修諾的,而是去傳遞消息;隻不過學徒沒放過這頭亡靈,逼迫修諾總管拉響了警鈴。
也許巴頓誤以為修諾叛變,才會想要殺人滅口。
大廳內的對話他沒有關注,想來那時修諾與塞萬提斯的對話一定隱有深意,沒準兩人還討論過怎麼處置自己這個攪局分子。
“在一樓的時候……”學徒喘不過氣來。
“塞萬提斯活得好好的,亡靈不過是脆弱的屍體,不可能傷害到軍團長。”修諾冷笑著說道,“毫無證據的指控可不成立,冒險者,但我現在這裡可有一個人證。”他指指瑟瑟發抖的女傭,“假如你要傷害威金斯家族的總管、特蕾西公爵的兄弟,那麼整個四葉領,不,是整個伊士曼王國都不會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等到事情結束,美麗的南國之王回城看見這個爛攤子,諾克斯傭兵團就會在她的怒火下徹底成為曆史——”
“這與傭兵團沒有關係!”
尤利爾無法再聽下去了,他打斷了總管的話:“我也不是冒險者!”
“蒼穹之塔的使者不會將紋章交給彆人。”修諾不以為然,“你也彆把他當成救命稻草。他隻會為自己所托非人而遺憾,甚至連惋惜都不會有……那就是個亂殺人的瘋子而已,有時候無名者都比他們可愛。”
“你以為使者是什麼?他們隻是例行公事,此外不會在乎四葉城的任何事情。”
“所以聽我的安排,傭兵。”
修諾·威金斯厲聲說道:“隻要你聽我的話,就可以活下來!否則外麵的屍體就是你的下場!”
學徒幾乎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他難以置信地後退一步,靠在牆壁上,眼前是這位風評良好、將古堡治理得井井有條的總管大人惱羞成怒的扭曲麵孔。
他從中看到了自私、冷漠、膽怯以及傲慢,那是赤裸裸的利己主義展現,是喪失榮譽感和自我底線的貴族之恥。
“門外沒有垃圾。”
學徒感到貼身的口袋一陣陣發燙,那是誓約之卷因為他的情緒變化而活躍起來,他舉起劍,魔力有若沸騰。
“這裡才有一個!”
劍光乍起,騎士向前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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