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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命了嗎?!”修諾總管尖叫起來,他麵露驚恐,終於意識到學徒並沒有被他的花言巧語打動。
“殺了我,你也沒法活!”
可這樣的威脅隻是讓劍鋒更加貼近了他的脖子,尤利爾將騎士劍架在總管大人的肩上,迫使對方昂起頭來,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尤利爾甚至沒有思考他的話,他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克製住手臂的顫抖——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切開修諾的喉嚨了。
“卑劣之輩!”學徒咬牙切齒。
“你讓整個四葉城的人都因此承受苦難,他們有什麼錯?”
“冒險者都在為了拯救這座城市而努力,你卻想要斷送所有人的希望!?”
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隻覺得痛苦萬分。燃燒的酒吧和冰像中少女的臉頰同樣明豔,那火苗吞噬了過去,也即將燃儘他的靈魂。
尤利爾有些明白那些故事中複仇之人的心情了,當看到謀殺愛人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還以無辜的領民生命為代價苟且偷生時,沒人可以冷靜下來。
仇恨就像春風中的種子,在悲哀與憤怒的灌溉下抽芽生長。
然而劍刃下的貴族總管雖然臉色蒼白,但依然自恃身份——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隻是虛張聲勢而已。”修諾仿佛知道了什麼他的破綻一般,目露輕蔑,胸有成竹地道:“誰給你魚死網破的信心,小子,你知道為什麼考爾德還沒趕到城裡嗎?”
也正是因為傭兵團的存在,學徒才沒讓修諾與外麵的亡靈一個下場:“諾克斯駐紮在城外。”
言下之意,傭兵們不會被亡靈之災波及,想要栽贓也無從說起。
“治安隊長維克托曾經是諾克斯的成員。他帶著隊伍,和那些冒險者攪和在一起,正在四葉城裡調查人口失蹤的案件。”
尤利爾怔了一怔,正要說什麼,修諾卻搶先道:“他們就是諾克斯投靠加瓦什的證據,那些人死後變成亡靈,災難自城中爆發。”
“所以你不能殺我!我可以給他們應有的榮耀,你不想讓你的同伴或朋友背負罪名而死、靈魂不能安息吧?”
這話已是明白的威脅了,修諾總管承認了自己投靠死靈法師,他也不怕學徒說出去——在貴族總管眼中,對方已經彆無選擇了。
可他不知道喬伊正在插手四葉城的爛攤子,蒼穹之塔的使者是沒幾個靠譜的,但這份不靠譜也恰好讓修諾的算盤被打翻了。如果人們可以猜測到使者大人的一舉一動,那麼這些人也用不著害怕使者了。
尤利爾也清楚,不管喬伊有什麼目的,他起碼不是站在死靈法師一邊的。
城中的蘇生之所學徒不了解,不過他對年輕的使者很有信心;環階和空境的差距他在索倫的科普下也略知一二,因此隻要撐過這段時間,喬伊就會趕到霜葉堡來。
那時候除非死靈法師逃回加瓦什,否則他肯定難逃審判。
尤利爾一肘打在他臉上,“唯有你才是罪惡之源,你這混賬!”
這一下打得貴族總管頭昏腦漲,後麵的女傭掙脫修諾的手臂,拚命向後退;房門外響起無節奏的咚咚敲擊聲,門軸摩擦著,發出即將崩潰的呻吟。
“該死的傭兵!”修諾的尖叫與女傭不相上下。
學徒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短時間改變一個人的本性,那是貴族的優裕生活和高人一等的地位日積月累出來的傲慢;它已經紮根深種在修諾·威金斯的靈魂上,表麵的和藹風度不過是虛偽的醜惡嘴臉。
他的劍下壓了一分,劃破皮膚滲出血來,直白地展示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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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傭兵,我隻是酒吧裡的服務生。埃茲先生收留了我,他早就不是冒險者了。”尤利爾說道,“我是為了我的愛人而來,你的條件與我無關。”
“等等!”
總管先生這才意識到不妙,他麵色陡變,拚命解釋:“我是被迫的!先生,不,大人!我受製於人,那個墮落死徒把控著疾影軍團!我真的無能為力——”
“你為你的姓氏抹黑。”尤利爾打斷道。他想到剛剛見過的大公的一對子女,加文的貴族風範還讓學徒印象深刻。
如果他沒有來報信,那兩個年輕人很可能就死在了他們的親叔叔手上。隻是想也知道,修諾總管本不姓威金斯,他對於加文和丹爾菲恩的親情或許壓根就沒有幾分。
“聽著,修諾總管,受人尊敬的貴族老爺。”尤利爾一字一頓。他多希望自己能有索倫的口才,那就可以將這個諾克斯的叛徒痛罵一頓以緩解胸腔內積蓄的怒火。
“垃圾,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讓塞萬提斯到大廳去,我知道你有通知他的手段;二是我把你的腳砍下來,然後打開門看看你投靠的人的仆役們會對你做什麼——也許成為它們的一員會讓你心滿意足。”
威金斯家族的總管先生臉色鐵青。
“你要去找塞萬提斯?”貴族總管色厲內荏,“空境之下沒人可以戰勝他!”
“我不是一個人。”尤利爾答道,“或許我隻是個剛點燃火種的菜鳥,但城堡裡還是有真正強大的戰士的——我看到他已經來了。”
修諾總管滿臉愕然:“什麼?”
窗外傳來一聲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