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獵鷹從天而降,蒼翼和利爪穿破柵窗。
嘩啦!
玻璃碎了滿地,桌子上不堪入目的玩意兒統統滾到了一旁。獵鷹抖抖羽翼上的碎片,落到地上變成了埃茲先生。
德魯伊看著搖動的木門,抬手就是一道亮白的閃光;淒厲的嘶叫穿透門板,亡靈們像是活人見了自己一樣散開了。
“埃茲先生,真高興見到你平安無恙……女神眷顧於我。”看到埃茲,尤利爾就忍不住想起了諾克斯酒吧永遠失去的胡蘿卜小姐。她的麵容在學徒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埃茲先生還活得好好的,這已是恩賜了。
“我在玻璃上留下了標記。”尤利爾為他解釋,“喬伊讓我來報信,但修諾總管卻叛變了。死靈法師也不在四葉城,他通過這個叛徒潛伏在了霜葉堡……”
“情況很糟。”
學徒用一句話總結道。
但他的簡潔明了讓埃茲大概清楚了前因後果,酒吧老板點點頭,忽然目光停留在學徒的蒼穹紋章上。“你還說你不認識使者大人?他把克洛伊塔的憑證都交給你了!”
尤利爾哭笑不得:“我想,我們隻是……比較投緣而已。”
也許對方並不難相處,隻是人們對於使者的主觀印象作祟,讓熟悉的第一步交流都無法達成,自然更彆提親近了;而不親切又容易誤傷的人總是人緣很差,久之就形成了這樣的惡性循環。
“蓋亞給你的好運氣。”德魯伊都有點嫉妒了,但糟糕的局麵不容他多想:“霜葉堡怎麼回事?那個墮落死徒呢?”
“死靈法師假扮成塞萬提斯,我在書房密室裡發現了軍團長大人的屍體。”學徒答道,“他應該是重傷逃離,但卻沒有得到威金斯家族的援助——修諾投靠了敵人。他隻好躲藏起來,結果傷重不治……”
“他的死並非沒有價值。”埃茲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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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都死了,軍團長和平民,死後又有什麼區彆呢?”
尤利爾滿嘴苦澀。
他搖搖頭,“死靈法師一直沒有現身,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疾影軍團人數眾多,他們不是平民,想要全部轉化為亡靈並不容易。”學徒繼續道:“不管那個瘋子有何打算,隻要抓住他,抓住塞萬提斯,一切就結束了。”
“我去把他找出來。”德魯伊不再擔心帕因特等人,喬伊的存在讓事情變得毫無懸念。他身上的魔力不斷翻騰,就如同胸中鬱積的怒意一般:“那個混蛋毀了四葉城,切斯特也死在他手上,這次他彆想跑掉!”
尤利爾甚至沒敢對他說塞西莉亞的事。
“看在女神和公爵大人的份上。”而後他拎著總管的領子,後者麵無血色,渾身顫抖不止:“修諾·威金斯,告訴你的主人,讓他去大廳裡等著: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報告給他,這關係到誓約之卷的下落——他是來找它的,對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修諾總管驚恐萬分。
連埃茲都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他對誓約之卷的傳說有耳聞,可學徒是怎麼猜到死靈法師的目標就是神秘物品的?
“加文少爺最近從書庫裡找到了有關誓約之卷的信息,我想如果傳說源自幾百年前的話,那應該不是容易發現的東西。”
尤利爾沒說自己拿到了誓約之卷,畢竟修諾和他的情婦還在場。“顯然,有人先他們一步找到了這些線索,並在記錄下來後就隨手丟掉了,才會讓加文發現。”
“蘇生之所設立在四葉城內……而四葉城已經陷落。霜葉堡於局勢無礙,除了誓約之卷,他沒有理由來到這裡。”
修諾總管做夢也想不到,加文和丹爾菲恩居然根據死靈法師留下的線索,悄悄製定了探險計劃。這位中年貴族瞪著眼睛,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陽光從粉碎的窗欞中透射而過,在地板上灑下碎金般的細影。
房間裡唯有貴族總管慌張不安、斷斷續續的低聲呻吟。
“威金斯先生。”尤利爾看著鮮血沿著對方的脖頸流進鑲金紋的領子裡,實際上卻是對埃茲解釋,“死靈法師的目的或許不止如此,但他不會告訴你更多。”
“我挑不出毛病,小子。”德魯伊認可了這個解釋。他靠著經驗和知識能夠推理出原因,但學徒隻是個年紀輕輕的服務生罷了。
酒吧老板十分意外:“你不該隻是個服務生的。”
“實際上,我還能兼職漂洗和甩乾。”學徒答道。
“……”
埃茲不太想和這個毫無自知的家夥說話,他一轉頭:“修諾,浪費時間對你沒好處。”
“克洛伊的接待人,你本不需要參與進來的,你是蒼穹之塔的人,四葉城的衰盛與你無關。”也許是曾經的威金斯家族從屬喚回了理智,修諾·威金斯還試圖掙紮。
“我也是諾克斯傭兵團的人。”德魯伊答道,“不想讓你的地中海發型中央長滿綠蘿的話,就給我照著他的話去做。”
事情到了現在,處決罪人隻是次要的,真正緊迫的是如何終結這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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