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聽到?不對……總之我能預知到一些事情,而且還是合情合理的展開,蓋亞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在剛剛,我看到你死了一回——他的爪子把你變成了亡靈!”
學徒一口氣說完。
“魔法?”事實擺在眼前,埃茲沒法不相信,可德魯伊沒聽說過有哪個魔法能這麼清晰的得知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真有你的。使者究竟給了你什麼職業?”
“實際上,這個職業來得莫名其妙。”尤利爾答道,“這真是再奇怪不過了,誓約之卷,就是死靈法師要的那東西——我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它。”
黑貓從他的領子裡跳出來,不是很滿意他“輕而易舉”的形容。
“你還在啊。”學徒有些驚喜。
德魯伊有些明白了:“它是古堡的守護者。上了年頭的地方總有神秘誕生。”
“不過我沒聽說霜葉堡裡還有貓的魔法生物,你從哪兒找到它的?”
“就在書房的桌子上。”學徒忍不住問道:“古堡裡有什麼傳說?”
“不多,誓約之卷是一個,另外就是金甲蟲。有人說疾影軍團的咒翼權杖也是從霜葉堡找到的——都是些沒見識的家夥,那是根本就是矮人的手藝。”
埃茲左看右看,沒發現學徒身上有什麼特彆之處,“誓約之卷可以實現願望,有關它的線索比很久沒出現的金甲蟲還要少,你這是走了什麼運?”
“我沒有許願。”尤利爾搖搖頭。他看向黑貓,這隻喵星人豎著耳朵聽得認真,提到傳說的寶藏時還舔了舔嘴巴。“沒有關於『瓶子裡的凱蒂』的嗎?”
“我來四葉城二十年,可沒聽過這個名字。”
好吧,我大概猜到它是怎麼成為古堡守護者的了……尤利爾滿頭黑線,覺得就算是成為了神秘生物,食物鏈的影響沒準也依然存在。
“那東西還能讓人轉職的嗎?我以為傳說中提及的就是它全部的能力了……”這時埃茲先生的態度也緩和下來,他意識到或許尤利爾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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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讓他出言感謝他也說不出口,對一個年輕的神秘者菜鳥承認自己的不足實在是很難為情的事情,最終他假裝抓緊時間,問道:“那是什麼職業?”
“箴言騎士。你知道它嗎,埃茲先生?”
“聞所未聞。”回答之後,德魯伊從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壓著嗓子補充一句:“聽著,小鬼——現在給我離開古堡,走得越遠越好……剛剛算我欠你一次,相信我,整個法夫蘭克都知道我的信譽,所以你最好彆讓我那麼快還回去。”
“我拿到了誓約之卷。”尤利爾強調,“所以是兩次,先生。”
埃茲啞口無言。
這時一道光束飛來,橫著切過了兩人藏身的石柱。
碎石紛飛,他們一同低頭。煙塵後的德魯伊惱火異常,他看著死靈法師,或者說骷髏怪物——身上鋒利的骨矛刺爪,想也知道被他熱情地擁抱過後會有怎樣的後果,三刀六洞怕都是輕的了。
而魔力近乎耗儘的德魯伊隻有近戰一個選擇,他抱怨一句:“我現在穿戴鎧甲還來得及嗎?”
尤利爾本想說自己是戰士職業,可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在其實連一道射線都不一定能全擋下來。他猶豫片刻,將羊皮卷遞給對方:“埃茲先生,你會用它嗎?”
直到德魯伊接過古卷、皮革離手的時候,學徒才暗暗奇怪自己為什麼早沒有想到這個辦法,這神秘的約卷身上似乎有某種奇怪的魔法,讓尤利爾下意識地不想將它與任何人分享。
然而埃茲試了試,發現自己居然打不開這玩意:“黏上了?”
黑貓凱蒂高傲地昂起了下巴。
“看來你是它選擇的人。”德魯伊將卷軸扔回去,仿佛這東西燙手似的。
話雖如此,尤利爾打開了也不知如何使用。他捏著黑貓嘗試在上麵寫字,但羊皮卷上全無痕跡,反倒激怒了後者。黑貓扭頭在他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學徒疼得縮手,心想怪不得這家夥能咬穿獨角仙的甲殼。
埃茲看得直搖頭:“行了,帶著它跑遠一點,彆讓那個墮落死徒拿到了。如果你給我添麻煩,那就有你好受的——霜之月前我都不會給你發工資了。”
尤利爾壓根沒想到他居然還記著工資的事,捧著卷軸一臉愕然。學徒不敢置信地問他道:“離開,你要我去哪兒呢?”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需要我教你走路嗎?”德魯伊丟下一句,便不再理會尤利爾。他變成了獵鷹,身形比正常的鷹大了許多,隻得勉力振翅,才歪斜的升空。
學徒看到他脊背上稀疏的羽毛,好像火種即將熄滅時留下的漆黑薪柴。
獵鷹自上空撲擊而下,綠芒擦過他的翅翼。紐厄爾抬起頭,臉上笑意未退:
“我喜歡秩序信徒這種不服輸的精神,它會讓我省卻很多力氣,並且不至於形似一隻追逐飛碟的家犬。”
死靈法師轉動尖刺,壓低身體蓄力,同樣抬起了爪子。兩者間的距離縮近,這場神秘者的戰鬥似乎要以乞丐在街頭打架的方式落下帷幕。
“不要!”尤利爾心臟狂跳,他把卷軸朝黑貓一扔,這古老的神秘物品、實現願望的珍貴道具就又被丟給了城堡的守護靈,它大概這輩子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黑貓立即變成墨團兜住古卷,它在空中飄蕩著,球麵上扁平變形了的一張貓臉上滿是茫然。
尤利爾不假思索一蹬地麵,直起手臂就是一劍刺去。
無畏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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