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是開什麼玩笑?!”
尤利爾一回神,發現幻境已經破碎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並沒有一個貫通的窟窿。
未來——
“你看到什麼了?”使者問道。他的聲音把學徒扯回了現實。尤利爾不能一次耗空自己的魔力,喬伊告訴他那樣非常危險,甚至會傷害到火種。
他望著喬伊,感覺心跳忽快忽慢。
“冷靜下來,他需要緩一緩。”約克把學徒扶起來,因為他幾乎站不穩。
可尤利爾推開他,撲上去抓住喬伊的領子。
“我們一定要從這兒過去?”他的手指在顫抖。
使者直勾勾盯著他:“你看到了什麼?”
“不對,不是這樣。”尤利爾語無倫次,“誓約之卷毀掉了屍體,可它不是神秘的源頭……”
約克撞了一下矮人,“他是瘋了?”
“彆胡說。”矮人回答,“雖然敢於揪著導師領子的學徒我也是第一次見。”
“我不是問這個。他的話你聽到沒有,哪兒來的屍體?”
“誰知道呢,沒準他視力好。”
約克張口結舌,一時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兩人沉默不語,在一旁悄悄地聽著,很快就又捕捉到了特彆的名詞。
“詛咒?山穀裡有詛咒?”光元素生命撓撓自己的頭盔,“我一點也不驚訝,這鬼地方沒點亂七八糟的東西才奇怪呢。”
“看來克洛伊塔對這裡很了解。”矮人嘀咕。
他的聲音很小了,隻是神秘者遠非常人。約克無法裝作聽不清。“克洛伊塔的確知道很多,所以即便是在神秘圈子裡,他們也不大討人喜歡。”
“是占星師,不是使者。”矮人說道。
“你對他們很了解?”約克饒有興味。他瞥了一眼喬伊,對方正甩開學徒的手,沒有表情的臉上卻流露出讓人輕易察覺到的惱火。這幾乎算是一種魔法了,約克可沒法用如此貧乏的臉色來告訴彆人自己心情怎樣。
“他們是守誓者聯盟的老朋友了。克洛伊多得是神神叨叨的家夥,大占星師和使者甚至還都是空境……隻不過蒼穹之塔傾向於探索星空,而許多使者對那些亮晶晶的小玩意沒多大興趣。”
約克正要說話,忽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你在守誓者聯盟待過?”
喬伊盯著矮人帕因特。
“不,沒有,誰在胡說?我三十年前就離開族人了。”帕因特趕緊說明。
“那就管好你的嘴巴。”
使者似乎壓抑著怒氣,但卻並非來自於學徒的冒犯之舉。誰都看得出來,喬伊與王國貴族不同,他不在意身份地位的高下,也不以力量為榮耀。某種意義上他比大多數人都好相處,但也因此讓人摸不準他的脾氣。
“準備進山穀。”使者下令。
第(1/3)頁
第(2/3)頁
“怎麼進?用誓約之卷開路,以聲音破解山穀的寂靜嗎?”學徒說道。“這行不通,我們會將整個沉眠之穀破壞掉。”
“這話說的好。”喬伊沒反駁,約克倒先開口道。“假如我們做得到這點,難不成還要留著它?”
尤利爾知道他說得沒錯,未來他們的確是這麼做的。殺掉襲擊他們的鋼岩守衛,毀壞埋葬的屍骨。如果不是最後他被誓約之卷提醒,幾乎能夠全員無傷過關,還順帶鏟除了阻礙道路的險地。
一念及此,學徒忍不住摸了摸胸口,這的確是提醒。
“鋼岩即便打碎也能重聚。”尤利爾解釋道,“而一旦我們破解了這裡的神秘,它們就失去了約束。那時候沉眠之穀不複存在,災難會降臨到整個四葉森林之上,甚至禍及邊緣那條、那條……”
“永青之脈,穿越森林的唯一生路。”約克適時接上。
“謝謝。”尤利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覺得還有另外的方法,我們能完美解決問題。”
寧靜使他的聲音格外有力,但學徒本人卻有點沒底氣。他知道自己隻能預見一個未來,而可能性是無儘的。完美的辦法可不好找,洞民的過去與旅人的安危若隻能選擇其一,他必然無法放棄後者。
不過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第二次機會不是白來,他要比之前做得更好才行。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尤利爾對喬伊說,他真希望對方忘記自己剛剛的舉動。他太過激動了,因為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很抱歉,白,我的腦子不清醒。我知道你什麼都沒做,可我看到你殺了它,這不對……”
“請相信我,不用毀掉山穀也能通過它,我們沒必要屠戮。”尤利爾竭力用自己最真誠的聲音說道。“既然通過沉眠之穀是你的選擇,那麼洞民和它們的護衛就罪不至死。”
約克和帕因特彼此交換了眼神,他們不知道學徒的魔法,此刻根本摸不著頭腦。不過沒關係,使者知道他在說什麼,而冒險者也從不以殺戮和血腥為榮。隻要使者鬆口,改變策略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