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你就不來威尼華茲了。”求饒之詞無比卑微,但黑幫頭目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謊言。商人這點狡詐對黑幫而言僅僅是幼稚。
克頓還在拚命地立誓,以自己信仰和後代乃至全部身家發了毒誓。若是神父在此,說不定都要為他吐出的那些違誓的惡毒後果感到心軟。車輪幫的老大奎倫露出笑容。“今天巡邏隊放假。”
棉花商頓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啕。
他站起來,撫摸著手臂上的銀釘。鐵蹬深解其意,一腳踢碎了酒瓶。
“夥計們,享用美餐吧。”
……
篝火鎮。
雪地上遍布足跡。萊蒙斯一路走到森林邊,也沒見到有一處完整的新雪。兩隻山雀停在最後一根路燈上,歪著頭看他的背影,眼珠又黑又小又亮。
忽然,他回過頭。“阿拉貝拉,你該去休息。”
女神官在路燈下靜靜佇立。
“我並不覺得疲憊。”
騎士長無奈。“我也並不想和人聊天。”
“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阿拉貝拉回答,“小鎮裡出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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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亡靈吧?”
“古董。一隻精靈的金杯。”
萊蒙斯怔了怔,“精靈金杯?”
“就在一個獵戶手上。”女神官轉過身停頓了幾秒,示意騎士長跟上來。他沒做猶豫,便拋下了林邊未找尋到的新雪。
路燈上的山雀飛了起來,鳴叫著遁入深林。
獵戶的小屋不算破舊,但依然難禦嚴寒。萊蒙斯往壁爐裡添了一把柴,火苗還不旺,他瞥了一眼正與屋主人商談購買金杯的神官阿拉貝拉,用手指彈了道亮晶晶的光線進去。
蓬得一聲,大團的烈焰直衝石壁,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轉過來。騎士長咳嗽一聲,背起手看向窗外,玻璃上的霜花水跡滴落。
“阿比金幣,根據鑒定出來的破損度我們會付給你十到二十枚。”回過頭,女神官說道。
當然精靈金杯遠不止這個價格,它的市值有著精靈文化的加成,最低也在三十枚金幣以上。隻是篝火鎮罕有這種交易,出價太高獵戶反而會不願意出手。
阿拉貝拉從未高估過凡人的秉性,她早在十五年前的獵魔運動中就看透了這些總是欲念纏身的低等人。議會挑選心靈純淨的孩子補充血液,而絕不輕易接納成年人。
獵戶依靠狩獵野獸為生,魔怪的屍體值錢,野獸則未必。他根本想象不到一隻小小的杯子能有這個價錢,那相當於他整個炎之月的收獲了。而女神官頭頂的熾日徽記讓事情變得毫無波折,她沒花什麼力氣,就將金杯收入囊中。
直到他們回到歇腳的旅館時,阿拉貝拉也在研究金杯上的花紋。“我沒見過這樣的紋飾,而且以材質來看,它的磨損度也不正常。”
“曆時悠久的古董,我隻關心它到底是不是神秘物品。”
“有時候曆史更重要。”阿拉貝拉認真地說道,“畢竟神秘是可以自然形成的,並沒有物件本身有價值。如果能發現這些花紋的來曆,會讓我們對精靈的文明有更多了解。”
“法夫坦納王庭有的是霧精靈,議會很了解自己的對手。”
忽然女神官抬起頭注視著他,眼睛裡亮晶晶的。
“你說得對,也許這不是霧精靈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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