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鎧甲並不整齊厚重,武器更是五花八門。他們的吼叫和馬蹄一樣嘹亮,他們身上沒有烈日,隻有雜牌軍的顏色亂七八糟的鬥篷,那是自由的象征。
“為了諾克斯!”有個家夥好像在酒吧裡舉杯慶賀一樣高呼。
“為了考爾德·雷勒!”傭兵們跟著亂喊,聲若山崩。冒險家高聲大笑,踢倒一個握劍直刺的騎士。“為了約克·夏因!”其中有個嗓門格外粗,而且中氣十足。
橙臉人回過頭,這讓他差點被一劍砍下腦袋。他一眼望見馬背上衝鋒而來的矮人帕因特,於是低聲咕噥了一句什麼,但誰都看得見他的眉毛飛舞起來。最後約克乾脆扯下頭盔,丟在一個倒黴的家夥臉上。
“為了我們的兄弟!”他聲嘶力竭地高喊,把接近他的騎士嚇了一跳,把昏睡的梅米叫醒了。阿拉貝拉咬緊牙關甩出一道明亮的火柱,橙臉人抽刃橫擋,不遜於神術的光輝在劍脊上躍動。“我是露西亞的終暗先鋒!”他告訴她。
『逐影』的光輝逼迫女神官後退。
這回應的呼聲如同衝鋒的號角,諾克斯傭兵團的冒險者隊伍像支利箭般刺入了戰場——
廝殺與混亂的範圍頃刻間擴大了幾倍。傭兵們的鎧甲並不笨重,因此幾乎用不著下馬,也用不著一對一的單挑。他們分成小隊激鬥,直接將戰場切割成無數碎片,摧毀了聖騎士團慣有的共同陣型。
尤利爾回過頭,“現在是我們的人更多,騎士長大人。”他開始覺得自己掌握了使用預知魔法的訣竅了。
“拖延時間而已。”萊蒙斯評論。“也許投影的替代下一秒就會完成,這麼拖下去,你還以為自己會有機會嗎?”
毫無疑問,學徒心想,沒有。這是他從未來中看到的最後一幕,但他所做到的是佳結局。
“所以這根本毫無意義。”聖騎士長側過劍,刃口寒光閃動,“傭兵團擋得住我的騎士,卻擋不住我。空境是環階之上的生命層次,真理的秩序不容挑戰。”
學徒深吸一口氣。“這些東西我都清楚,不過希歐多爾先生,你應該知道我的職業源於蓋亞的賜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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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萊蒙斯指的是誓約之卷上的神術。“那又如何?”
“您是一位品格高尚的騎士。”
“我是露西亞的騎士。我的一切皆是烈日所賜,我的力量與榮耀。彆指望我會像在古堡裡那樣手下留情。”
如果是在四葉城之戰前,說不定我會抱著這樣天真的念頭。他迎上騎士銳利如聖劍的目光,“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以及所有信任著我的人,女神讓我得以與他們站在一起……他們無法阻攔你,那請允許我做你的對手。我向你保證,希歐多爾先生。他們在戰鬥,我就沒有理由向你投降。”
“我不需要你的投降,我會給你失敗。”聖騎士長凝神靜氣,杜蘭達爾指向學徒。空氣似乎微微一滯。
像古堡那時一樣,尤利爾率先衝向騎士。
用不著試探,萊蒙斯早就清楚自己的對手在實戰上究竟是幾斤幾兩。兩個人的劍碰了一下,聖騎士長直接反手一削,杜蘭達爾擦著斬劍的劍身火花四射的一路向下;尤利爾根本來不及作出應對,傾斜的尖鋒靈巧地扭動,就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傷痕。學徒忍不住嘶聲。
『你差太遠了,小子』索倫用字句嘲笑。
尤利爾視而不見。他沒後退也沒瑟縮,憑著感覺舉劍劈下。這回萊蒙斯沒有防禦,朝後一仰就躲過了劍鋒。隨即這位聖騎士長左手拽住學徒的手腕,用力將他拉倒在地,好像他手裡拿的不是一把巨型斬劍而是什麼小匕首似的。
『彆急著衝上去砍,你這個菜鳥,也不要老盯著他的劍。沒了劍的騎士也是騎士。而你要是沒有武器,恐怕會被人家一拳撂倒』
我怎麼不知道一枚戒指突然會精通劍術了?“說的像真的一樣。”學徒滿頭冷汗地爬起來,“還是說你摸過劍?”
『睿智的格森先生可不需要那種東西來保護自己,我是個輔助用的符文生命』
我乾嘛要在這時候聽你的鬼話?尤利爾嘗試著用冰劍招架聖騎士長的拳頭,可惜對方輕描淡寫,一巴掌拍在斬劍的劍身上。隨即他一手壓著冰劍,另一隻手的聖劍橫斬。尤利爾隻來得及勉強提起劍萼阻擋,就緊接著被對方抬腳踢飛出去。
『漂亮的一腳』指環喝彩。
“夠了!”尤利爾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垃圾話了,“要是你還記得自己的主人是誰,就彆打擾我——”
『我是輔助道具,有時候用來記錄一些東西。比如白用我來整理他的‘教學筆記’。其實就是一些用劍的技巧需要我幫忙換成文字描述』
教學筆記?喬伊竟然還會準備這種東西……想起自己最開始堅決的態度,學徒一時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睿智的格森先生。”如果你能早點說出來,沒準我會更感激。
『我怎麼感覺你這句話是在罵我』
“這就是你以往總喜歡諷刺彆人的代價了,看誰都覺得不懷好意。”尤利爾回答。他雙手握劍,“給我點指導,我的半個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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