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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深處的神秘洞穴不是兔子窩,羅瑪眼前的山丘才是。她看到草叢裡不時豎起的長耳朵,肚子忽然響亮地叫了一聲。“我餓了。”她宣布。
“那就自己動手。”安川說,“可你等到天黑時也不會逮到它們,隻會更餓。這些兔子跑得比你的箭還快。”
“我會拉近距離。”小獅子不信。
“你根本不可能做到。彆小看這些兔子。你們獅人在草原上是王者,但若是獅人們將這種兔子作為唯一的食物來源,恐怕王者也隻有餓死一途。”安川告訴她,“我們管這裡叫黑兔子丘,也隻有在這裡你能有逮到它們的希望。往常你在森林裡看到一隻黑兔子——我是指會魔法的那種——就僅僅能看見它一眼。它們的聽力比正常的野兔更優秀,但最突出的還是速度:你如果看見它了,就說明它能聽到你的腳步;而要是你打算開弓,它會在你的視野裡直接消失。”
直接消失。羅瑪半信半疑。“也許它很會藏罷。萬一它撞死在樹上怎麼辦?”
“不是藏,是跑出你的視野範圍。黑兔子的魔法能帶給它們非凡的極速,是你們學徒望塵莫及的神秘運用。”安川解釋,“我聽說過有人撿到撞死在車輪上的黑兔子。”他的微笑中似乎不止有揶揄。
羅瑪隻好開動腦筋。她記得他說的是黑兔子的魔法。“它們竟然會使用魔法?”
“黑兔子是最低級的神秘生物。它們不用點燃火種,天生就能運用魔力……然而不點燃火種,神秘度就無法提升,階級便永無進境。”由於近些天對小獅子的了解增加,安川已經知道她會根據自己的回答再問出什麼問題了,他索性一並告知。
“我的試煉是射中兔子?”她數了數自己的箭支數目,“十次機會。”
“還要我說幾遍?你不可能憑一支弓箭抓到它。試煉內容的確是命中任意一隻黑兔子,但卻隻有三次機會。”
“為什麼是三次?”
“你隻有十支箭,我需要你一次控製三支箭。多出來的一支隨便你玩。”
這不可能。“我根本沒學過一次射出多支箭!”她尖叫,“你卻要考我這個。這不公平。”
“隻有箭雨才是命中黑兔子的唯一方法。”
他是在開玩笑。羅瑪斷定。他明知道我一支箭都不一定命中,更彆說同時發射多支了,這種高級技巧的熟練度可不是身體素質和學習能力能彌補的。我碰弓箭才一星期。“我寧願用爪子。”她發脾氣。
“你還不如用你的戒指呢。”但安川不在意她的憤怒與否。“這不是一種技巧,羅瑪,你已經會打移動靶了。”小獅子在兩天前命中了飄落的樹葉。“我要考驗你的是預判的能力,不是你的精準度。”
她完全不相信。即便是箭雨,也都以命中目標為首要條件。趕路期間短暫的間隔使她必須集中精力於少數幾項最基本的射箭技巧,而這些技巧每一項都是為了箭支的精準而服務的。“如果我一箭都碰不到它,更多的數量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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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川望向她的目光充滿無奈。“你偷懶時的機靈勁兒都上哪去了?就戰鬥和捕食而言,我從沒見過你這麼蠢的獅人。”這話有些傷人,但風行者自己似乎沒覺得。“我們用箭和弓戰鬥。”他試圖讓羅瑪相信自己手裡的弓弦就是利刃。“三支箭太少,可我想讓你多來幾次。等你見識過真正的箭矢雨幕,便會改變觀點。但這不礙事。不過是幾隻兔子。你需要做的是判斷箭的落點,用以造成有彆於直接殺傷的效果。”
也許他說得對。羅瑪不懂。我可能很笨。“不殺它們?”
“你之前其實想到過。用箭把它們絆倒。怎麼樣?”
她剛想問這是否與陷阱有關,但忽然意識到他話裡的真實含義。“預判和絆倒。這些兔子不會急轉彎?”
“你來試試就知道。”
於是羅瑪爬上樹,在最粗的一根枝乾上拉開弓。我有優勢。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她手裡的木弓繃得很緊,但羅瑪可以輕鬆拉滿它。在一次中距離的射靶練習中,她曾一箭貫穿木靶。
箭矢猶如星光迸射,但卻是飛散濺落的火星。一隻黑兔子正朝前猛衝,箭支在它身後炸出土塊。這家夥抖抖皮毛上的土,扭頭鑽回了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