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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回答你,爵士。”德威特居然派洛朗維格去攻擊總管的船隊。多爾頓想起昨天領主的抱怨,還有吉爾斯的仇人賬本……這是你早就計劃好的嗎,伯爵大人?
洛朗爵士完全有理由憤怒。正如他自己說的,清剿潮聲堡的海盜成了他倒向領主的投名狀。倘若那真是阿納爾德家族的貨船,吉爾斯總管不可能咽下這口氣。難怪德威特信心十足,現在洛朗維格與他們徹底綁在一起了。
“你是他的侍衛隊長,影牙大人,連燈塔鎮的夜鶯都為你效勞。你知道我的戰場在歌詠之海,巫師修士的目的我又從何而知?”洛朗爵士壓低聲音。
“夜鶯為伯爵大人效勞。”
“那你們一定清楚,我隻是聽信一個下屬的建議,將血族的消息告訴了巫師而已。”
“伯爵大人會辨彆真相,體諒你的苦衷。”
“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我已將那蠢貨喂了海魚。您的夜鶯找不出原因,正因為我說了真話,卻沒有人可以作證。”他懇求地望著多爾頓,“影牙大人,你一定明白我扮演了什麼角色。我先前隻是個船長,根本不懂這些伎倆!我向諸神起誓我受到了蒙騙。您的夜鶯一定明白,是不是?”
“爵士,我隻能奉命行事。”真希望他能明白,多爾頓是德威特的侍衛隊長,無論洛朗怎麼低聲下氣,說得究竟是真話還是謊言,他都不會幫他說一句話。忠誠是騎士的信條。
“那看在您未婚妻的份上,我曾承諾讓她不受血族的迫害。”
英格麗?多爾頓突然轉身:“她從沒跟我說起過。”
“或許她不想看到我求您吧,這畢竟是她的人情,而且還過去很久了。想想看,阿納爾德家族是血族,暗夜精靈想在騎士海灣過活可不容易。”
多爾頓得承認自己沒想到這點。英格麗確實聰慧機敏,但她畢竟是個弱女子,而且有的困難可不單是靠腦子就能擺脫的。這下多爾頓猶豫了,英格麗與他訂婚就是他的一部分了,倘若要還人情的話,還有什麼機會比現在更合適?他明知道德威特怎麼看待洛朗爵士,他們需要他,以便掌控海灣的艦隊。伯爵選擇用恐懼壓製,但侍衛隊長無法承認這種辦法屬於正道。真誠的信任可以換來忠心,多爾頓心想,當初德威特就是這麼對待我的。但洛朗維格……
他盯著洛朗爵士的眼睛,斟酌詞句:“我隻能告訴你,對於寂靜學派的行動目的,你不是我們唯一的消息來源。”
洛朗維格的目光錯開,越過他的肩膀望向西方。“他是女王之子,我明白的。我似乎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他一個人走進了領主的書房。
走廊裡的陽光逐漸傾斜,潮氣從木頭的縫隙中滲出,伴隨海風在空中徘徊不定。遠處的鐵龍港再次爆發了爭執,不過這次規模很小。多爾頓一動未動,看著巡邏騎士騎馬衝進人群,將幾個最活躍的家夥直接撞進海裡。堆積的貨箱坍塌下來,濺起更大的水花。
接著吼聲和斥罵統治了港口,為首的騎士隊長是多爾頓的“老朋友”。隻見他拔出劍砍斷一杆商隊的旗幟,因為不知是誰讓它整個燃燒起來。木頭跟布料沉入波浪。這時似乎最先動手的家夥突然人頭落地,交戰的人們立刻驚慌四散,隨即又被喝令嚇在原地。
戰鬥迅速結束,顯然這回治安官的處理手法大有長進。多爾頓的那位“老朋友”收整隊伍,把挑事的人捆成一團帶走。先前的爭執自然比不上波及了整個小鎮的騷亂,但也足見巡邏隊的素質增長。這是隊長的功勞,沒準我真能與他交個朋友,多爾頓心想。領主大人需要人手,到現在也是。洛朗維格被迫投效,但過程讓他很不舒服。這不是真正的收服,然而沒彆的辦法……德威特是騎士海灣的領主,他必須獲得屬於自己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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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改變了他,多爾頓意識到,我無法判斷這種改變是好是壞。他真希望伯爵的手下都是格雷迪和他自己這樣的騎士,對德威特心悅誠服。洛朗爵士是不可能了,吉爾斯在計劃中勢必要被拔除,不過這名巡邏隊長還有機會。這他在騎士海灣認識的“朋友”,多爾頓願意把這個機會留給他。
血中有致命的毒素
這個預言忽然出現在他的腦海,驅之不散。我怎麼會想到它?莫非它在警告我,那名騎士可能是吉爾斯的間諜……
“影牙大人。”門開了,“伯爵大人要您進去。”洛朗爵士卻離開了。他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多爾頓一進門,德威特便說,“去找一名叫做林德普納巴格的巫師,然後與他們聯手將掛彩旗的船隻趕出港口去。不用擔心,現在船上基本都是血族。”
這背後的含義並不難猜。多爾頓吃了一驚:“大人,您要開戰嗎?”
“告訴你不用擔心,開不開戰又怎樣?反正我們不會輸。拿出高環神秘者的自信來,你可是伊士曼最能打的那一批人。”
“可會不會有點倉促了?你的計劃應當放在首位。”多爾頓不知道洛朗說了什麼,這種情況他一丁點也沒預料到。“況且就算開戰,我也得首先保護你的安全,而不是上陣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