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窺視未來之前,尤利爾肯定沒有意見。他要是接著在燈塔鎮找艾肯和羅瑪那多半是發瘋了。“不。這次不行。”學徒拒絕了,但卻出於另外的原因。他忽然劈手奪下懺悔錄,使者一時措手不及,皺起眉頭。“這東西沒有恢複魔力的特性。它缺了一頁,並不完整。”
“那一頁就在拉梅塔手上。”持有懺悔錄的人能夠察覺到彼此。
“你認為她會乖乖還給你嗎?”
“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你想象不到的結果。“林德普納巴格。他變成黑巫術的傀儡,背叛契約將守誓者聯盟黑心號戰船的煉金核心獻給了惡魔。”尤利爾的目光掃過昏迷不醒的德威特伯爵,“你和雄獅閣下阻止了無名者引爆煉金核心,隻有鐵龍港和幾條街在戰鬥中被摧毀。”
“但拉梅塔的陰謀成功了,她使寂靜學派與黑巫師之間的仇恨達到了頂峰。這麼一來,夏妮亞拉文納斯閣下帶著寂靜學派的援軍趕來東海岸,教會也加派人手。我根本沒機會去找人。騎士海灣將徹底陷入戰火中。”
“我應該會阻止她來這裡。”
“你做不到。拉梅塔有幫手,你受了傷,雄獅閣下也是。海倫女士認為停留在戰場非常不明智,決定撤離東方,回到鐵爪城的白塔。”尤利爾其實沒敢說實話,當時外交部的處境要更糟糕。血紅的夢境如影隨形,好像在嘲笑他們的掙紮。“神秘度落差,是這麼說吧?你從聖卡洛斯回來後就很不對勁。”
白之使沉默下來。
尤利爾歎了口氣,“我真希望你能坦誠一點,喬伊,尤其是在麵臨困局的時候。除掉惡首確實最高效,但你不能每次都用同一種方式。是的,我看到了很多個未來。第二次你趕在黑巫術解除契約前殺了林德,惡魔無法奪取煉金核心,但拉文納斯閣下拒絕履行契約,整個伊士曼都倒向寂靜學派一邊他們畢竟是蓋亞的信徒……你覺得這就可以了?見鬼,這算哪門子的好結局?你是伊士曼的巡察使者,還幾乎為那些白癡死在六指堡!莫非你要我承認我的老鄉們都是些忘恩負義的人?不。我不會選這條路。”我的祖國將我的導師視作敵人?聽起來就相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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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冷冷地瞪著他。“你的好結局標準跟我無關。”
“在我這裡可不是這樣。”尤利爾堅持,“未來有無數的可能。隻要選擇正確的方向,預言就能完美的終結。”未來夢境中都能實現,現實為什麼不能?尤利爾不擔心。
喬伊沒有靈視,他不可能理解這種感受。因此我必須說服他,這並不困難,尤利爾心想,我已經做到過一次了。
白之使打量著他,好像即將要讓他的自我安慰變為全然的妄想。尤利爾突然從他毫無表情的麵孔上看到了一架天平:一端是對自身力量的絕對信任,一端卻是命運,指針在兩者之間搖擺……我可以改寫命運。如果能讓喬伊回心轉意,那他這麼承認也沒什麼。靈視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事情比他想象的順利,簡直讓他有點不適應了。使者確實有些不對勁,尤利爾暫時想不通他的變化。“美好的結局不是靠正確的事堆砌起來的。”年輕人說,“改寫命運也不是件容易事。誰都一樣。不過你的女神會保佑勇者,那不妨一試。現在外交部的使者交給你指揮。”
“給……給我指揮?”
“這不就是你要的麼?”
尤利爾懷疑喬伊是故意的。這是神秘領域的戰爭,不是對付一個連空境都沒有的死靈法師。哪怕他在夢境中獲得了很多情報信息,但就算準備再充分的測驗,真正上考場前他還覺得打怵呢,何況是這樣一場戰爭。“可……根本不是那回事!”
“我沒有地圖。你是第一次這麼乾嗎?你還在四葉城?少給我廢話。”
導師沒有再照顧他的個人意願。一匹受驚的坐騎奔過身邊,他順手抓住韁繩,接著命令尤利爾把德威特伯爵和他的衛兵牢牢捆在馬背上。他是決計不會帶著他們飛走的。
“多麼彆開生麵的實習經曆。”尤利爾緊張地說:“我們去黑鯨街道。”
浮雲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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