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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樂聲並未被打斷。西塔賣力地吹奏著夏日歌謠,氣氛一片火熱。女神官阿拉貝拉戴著造型奇特的方尖帽走過一張空桌前,但她的臉光彩照人,教丹爾菲恩彆過頭去。坐在桌子邊欣賞音樂似乎很單調,可這裡的樂曲和城堡不同。歌手衝她雀躍地眨眼,又遞給丹爾菲恩一支藍玫瑰。水精靈製造的霧氣仍無法消除酷暑,於是她興衝衝地來到吧台前,點了一杯加蜂蜜的葡萄酒。
“涼的?”服務生有一頭黑發和藍眼睛,聲音低沉,神情冷若冰霜。
丹爾菲恩點點頭,決定嘗試一下新口味。使者把手中的酒杯遞給她,連杯子外都爬滿了白霜,或許這本來就是一塊冰。冷飲入手,她感到撲麵而來的風都變得涼爽。
“你不能喝這麼涼的東西。”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丹爾菲恩扭頭瞪他,那個討厭的冒險者在她的逼視下依然無動於衷。“對身體不好。”
“以你為標準嗎?我又不是神秘生物。”他還不鬆手,這把她惹惱了。“夠了!我是這裡的主人,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不能。你得為這座城市負責。”
“彆來教我該怎麼做!”丹爾菲恩尖叫起來,“你不過是個學徒,還是半吊子的冒險者。”他們開始爭奪酒杯。
“加油!”有人鼓舞道。不知是對誰說的。
“給她點顏色瞧瞧。”這家夥的立場就鮮明多了。彆讓我逮到你,她心想。
“他們需要桌子。”樂手說。約克·夏因,閃爍之池的西塔。丹爾菲恩曾以為他是諾克斯傭兵團中最傻氣的冒險者。先前是他遞給我玫瑰,她想起來。
“一決勝負!”矮人帕因特快活地建議,“掰手腕嗎?”
突然之間,手臂上傳來的力量開始改變方向。丹爾菲恩瞪著眼睛,不假思索地同時發力。她先前從沒玩過這個遊戲,但規則理解起來並不困難。他們幾秒前在吧台邊,此刻卻已經來到了那張空桌上。多餘的東西被仍在一旁,包括狼人梅米和花束,丹爾菲恩握著酒杯,尤利爾握著她的手。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她察覺不出具體位置。
“這不公平!”阿拉貝拉·瑞茜說。女神官也在圍觀這場手臂力量的競技,不過沒人在乎她的發言。
丹爾菲恩隻顧著用力,她從沒這麼有勁兒過,但對手根本不示弱。她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了:正常人和她丹爾菲恩·威金斯玩遊戲時都會讓著她。這條無需說出來的規則在這間酒館中似乎不成立。
冰塊碰擊酒杯,泡沫不斷上浮。要是我輸了,丹爾菲恩心想。等他一鬆開手,我就用這杯酒潑他的臉。這麼一想輸掉似乎也很有趣,她忽然對勝利失去執著了。
可對手也在放輕力道,丹爾菲恩感到他的手掌又熱又黏,貼著手背十分不適。在接觸陌生人前貴族少女都會戴上手套,彆人想碰觸她們也是。沒人會這麼失禮。她感到有點惡心。
尤利爾終於完全放棄,手臂被她按倒在桌麵。金色的葡萄酒隨之傾瀉,灑在了地板上。人們哈哈大笑。尤利爾也不生氣,好像隻要丹爾菲恩沒法喝到冷飲,他的目的就達到了。僅此而已。
“她輸了。”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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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意外。”
我很意外。
“她不了解自己的對手。”
誰來給我了解他的機會呢?
“她是個貴族小姐,又不是冒險者。”尤利爾扭頭回應他們,“你們早知道這沒什麼好看的。好啦,彆起哄了,我不想看她哭。”
沒人給過我選擇。
怒火在她心頭升起,丹爾菲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可她知道她現在怒不可遏。葡萄酒一滴不剩,冰涼的酒杯無法緩解憤怒帶來的燥熱。這沒關係。她甩開尤利爾的手,打算把杯子丟在他臉上。
但失敗了。酒杯像一塊堅冰牢牢黏在她的掌心,傭兵們更誇張地笑起來,玻璃簌簌都在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