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彆相信女人,林德。”吉祖克咯咯笑道,“尤其是那些聰明女孩。女人還是蠢笨的更可愛,學派的女巫師都是糟糕選擇。這位騎士之女還活著?”
“她的未婚夫活著,冕下,而且還盯著海灣領主不放。那家夥是個卓爾,卓爾總是把初戀看得很重。他們一般會跟她們結婚的。”
“好吧。德威特赫恩。看來我得見他一麵……不,還是讓蓋亞教皇去等著吧。”顯然,他已經從臨時扮演的身份中脫離出來了。“這隻是小點心,懺悔錄和聖典才是關鍵,畢竟元素混亂迫在眉睫。好吧,林德,看來我們還得從惡魔結社下手。誰讓他們露出破綻了呢?”
林德實在跟不上他的思路。“破綻,閣下?惡魔結社?”
“水銀領主拉梅塔。”“紋身”閣下翹起腿,臉上露出怪異的微笑。“寂靜學派的領主。”他伸出一根手指靠在鼻子前,輕輕噓了一聲。
……
窗外傳來一陣吱喳的鳥叫,接著禿頭吼了幾聲,把鳥兒趕走。這點小動靜吵不醒姐姐,露絲流著口水,翻了個身繼續酣睡。她漂亮的紅頭發差點粘在枕頭上。床單被蹬到牆邊,她的腳趾則垂落在地毯上方,隨呼吸微微顫動。我該給她洗澡、洗頭,然後更換枕巾和被單。床簾落了一層灰,也需要徹底清洗……
針尖突然刺破手指,希塔裡安趕緊丟掉布料,把傷口放進嘴裡吮吸。她看著手絹上的血跡,意識到自己要洗的衣物又多了一件。惱火之下,希塔裡安把針線甩進了笸籮。我本來可以買一打,乾嘛要自己手織?
做手絹也不是她原來的計劃。希塔裡安想要一件毛線連衣裙,結果剛開始她就意識到自己的手藝退步得厲害,隻好改成背心,然後是圍巾、半條圍巾、帽子、套袖、手套……最後變成手絹。從圍巾開始事情就變得無可挽回起來,因為希塔裡安快把毛線在失敗品上浪費完了。
“你在織毛衣?”穆魯姆的聲音把她驚得跳起來。要不是丟掉了針線,恐怕希塔裡安手上又得多一道傷口。“乾嘛餓成這樣,希塔裡安?沒吃晚飯?”男孩還以為她把自己咬傷了。
真蠢。黑騎士不可能這時候回來。我實在是草木皆兵。希塔裡安更惱火了:“我才不會那麼做呢!你餓的時候會吃自己嗎?”
第(2/3)頁
第(3/3)頁
“當然不是嘍。”穆魯姆說。“隻有食物妖精才能這麼乾。看看這個。”他朝她神秘地一笑,打開扣在一起的手掌。一隻棕毛線團躺在掌心。
“這是什麼?”希塔裡安決定放棄了折騰手織品了,見習醫師好過織工,她的魔法將大受歡迎。更何況,現在她看見毛線團就覺得手指疼。
“碰一下試試。”他催促。
希塔裡安用手指戳了一下那隻咖啡色線團,它蠕動起來,表麵的花紋一陣皺縮。她認出粗線裡夾雜著幾枚糖豆,還有經過烘焙的葡萄乾。穆魯姆轉過手臂,將線團的背麵朝向希塔裡安,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看的才是背麵。
毛線團正在打開,它舒展身體,一股誘人的水果味從裂縫中溢出來。希塔裡安咽了咽口水,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它並不真的是毛線。希塔裡安接著看到了糖霜和固體奶油,以及鑲嵌在它肚皮上的草莓丁。
她吃驚地瞪大眼睛:“食物妖精?”
“布朗尼小棕仙。”男孩將這小東西遞給她,“我從腳商那裡買來的。你可以把它吃掉,也可以讓它做家務。當然,吃之前記得留下一小塊。”
“噢,親愛的!”希塔裡安終於擺脫了一大堆要洗的衣物,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她撲進穆魯姆懷裡,不管男孩是否預料到她的激動,他反應很快地把她環腰抱起來,在地毯上轉了一圈。由於兩人身高相近,騰空隻維持了幾秒鐘。他們一起摔在露絲的床上。希塔裡安感到額頭變得潮濕,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快去擦掉,希塔裡安,快去。”穆魯姆笑得喘不過氣。
希塔裡安撿起地上織了一半的毛線手絹或者說,一截針腳淩亂的布料擦乾淨臉。反正它隻會更臟。她一口咬下草莓和糖霜,看著剩下那半塊點心像個氣球似的鼓起來,眨眼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那小東西最開始還慘叫連連,把希塔裡安嚇了一跳,結果穆魯姆告訴她小棕仙沒有痛覺,這玩意兒便訕訕地閉嘴了。
“你嘲笑我!”她把姐姐的臉一道擦乾淨,然後命令小棕仙把手絹織完。它蔫頭巴腦地在空中乾活,還差點一頭撞上梳妝台。
穆魯姆終於止住笑聲:“你知道,希塔裡安,你知道的。我可一點都不是故意。”希塔裡安早注意到露絲酣夢時留下的口水了,但她沒去處理。“給它起個名字吧,它還能幫你提東西呢。手皂?漏鬥?鉤子?還是草莓蛋糕?”他做個鬼臉。“賣這東西的人說,大多數布朗尼小棕仙都叫類似的名字。”
希塔裡安眯起眼睛:“剪刀。”
“什麼?”
“它叫剪刀。”她扭頭呼喚,“過來這邊,剪刀。”那隻香噴噴的小棕仙就乖乖飛過來了。顯然,它很清楚自己的未來由誰做主。“你喜歡這名字嗎?”
剪刀忠心耿耿地點頭。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