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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打住了。他慢慢變回伯納爾德·斯特林,而非某種離奇怪異的具現。“『蓋亞福音』?”
“第十八節。”尤利爾長出一口氣,不知道緊張從何而來。但他能察覺某些事物回到了正規,他尚能應付。“宗教會給我們答案,大人。我無需煩惱。”
“是啊。”斯特林轉過身。“把自己交給諸神,還有什麼值得煩惱?幸福將主宰你,它是你的皇帝。隻需禱告……禱告就夠了。很好,既然你拒絕了,就去把它帶給喬伊。我想不出你留在這兒還能有什麼幫助。”
這隻是個夢,尤利爾,你沒什麼好怕的。“不,他也不會去。”和帕爾蘇爾爭吵也比捕殺“實驗材料”強。“抱歉,斯特林大人,我不接受你的命令。我不是銀歌騎士。”
“但真正的銀歌騎士會。”
“你忘了嗎?喬伊和波加特先生已經是聖堂的守衛了,他們也不是銀歌騎士。”尤利爾找到鏡筒的開關,將玻璃捏碎。“隨便你怎麼處置夜鶯,大人,但記得省著用。這是最後的‘材料’了。”
伯納爾德眉頭緊皺:“你膽敢冒犯帝國貴族?”
這已經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倘若這構成冒犯的話。”他毫不退縮,“那就這樣了。”
“聖堂不會保護你——”
“沒錯,我猜克洛伊塔也不會。你以為我需要誰的保護?你才應該考慮這個問題。如今貴族頭銜怎麼保護你不受刀劍傷害呢?”尤利爾抽出劍,黃金符文熠熠閃光。
事情本不至於走到這一步,未來的“第二真理”給學徒的印象還影響著他的態度。可尊敬千年後的聖者不代表要全盤接受他千年前的瘋狂實驗,在尤利爾眼裡,隻有加瓦什的死靈法師會拿屍體做文章,而這幫家夥是毫無人性的。甚至死靈法師他還能理解,畢竟無名者在後世等同於惡魔。
尤利爾敢打賭,此前伯納爾德·斯特林乾過更誇張的勾當,比如暗中抓捕平民和神秘生物實驗。貴族頭銜則是扭曲律法的利器。要是我為追逐喬伊的記憶而忽視奧雷尼亞的種種惡行,那我真的才是舍本逐末。
『懷疑乃求知之鑰』
魔力像一束光線在地板鋪開,尤利爾後退到門前,剛好避開神秘的籠罩範疇。下一刻,地麵升起絲絲縷縷的白色煙霧,刺鼻的燒灼氣味充斥房間。一時間,他難以判斷這個巫術的效果。
“無知者無畏。”伯納爾德評論,“本能不會每次都救下你。”他敲了敲實驗桌,尤利爾警惕地想繼續後退,卻突然發現自己無法移動。
不是神秘。微弱的氣流擦過額頭,學徒下意識地砍向身前的空氣。咣當一聲巨響,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撞上劍刃。這次才是。他很快得到了“箴言”。
『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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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接替了本能。”巫師轉過身,不再理會他。尤利爾把劍橫拉過眼前,終於弄清空中形成了一麵尖刺連成的透明壁障,隻要稍微鬆懈,壁障將瞬間化作迎麵拍過來的刺板。自點燃火種以來,他遇到的每一個用作防禦的神秘似乎都極具攻擊性。學徒不得不維持著架起武器的姿態。
“你是通過維隆卡的介紹進入隊伍,尤利爾,不用擔心落到他們的下場。”伯納爾德指了指牆邊祈禱狀的屍體,“不過也彆太放心,你的職業值得觀察。的確是神職,但沒人能把聖誡術這麼用。那把劍怎麼回事?”
在這之前,從未有人問過他符文之劍的問題,連修士和巫師也沒有。尤利爾還以為神秘領域早就對此作出過解釋。現在看來,沒準寂靜學派和高塔都以為彼此知道他的神術真相……喬伊或許知曉這個誤會,但白之使從不樂於主動給任何人解答。當然,更可能對後世而言,他的神術沒什麼好奇怪的。“這?新發明。”
“我確信它是種魔文神秘。”
“這是神術。”伴隨著一聲輕響,尤利爾抽回劍,他的火種以奇異的視角目睹巫術在眼前粉身碎骨。尖刺像一片片玻璃掉落。而在真實的視野裡,掉下去的則是冰霜。一旦這個巫術被凝固在原地,學徒輕易就能敲碎它。
緊接著,尤利爾穿越暗影,將黃金之劍送到伯納爾德的眼前。巫師抄起夾鏡片的棍子抵擋,另一隻手卻先保護身後的實驗台。“守衛!”他叫道,“你這也是神術?”
學徒居然沒砍下去,那根奇怪的棍子似乎才符合“牢不可破”的咒文。更讓他驚奇的是聖堂巫師的力氣,雖然沒人規定巫師不能鍛煉身體,但他遇到的大多數學派巫師沒這個習慣。至於黑巫師,他們反倒稍微結實一點,可也遠不如戰士。
尤利爾沒回應巫師的疑問,不過他的疑問很快解開了。伯納爾德突然鬆開手,金屬棍漂浮在空中,傳遞出抵抗的力量。神秘物品。他意識到先前固定鞋底的魔法八成也來自神秘物品,難怪他沒感應到魔力。這些物品引起神秘的方法與借助火種的生靈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