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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劃掉一個名字,“還有?”
“十四號。”
攫欝攫。巫師抬起頭。“審判者?”隻有他們會以數字代替姓名。
“他被那異端殺害,武器也未能帶回來。”
廢物。林德心想。他能想象教皇陛下陰沉的瞪視。“紋身”閣下不喜歡壞消息,這會使他在“神學家”閣下麵前處於下風。他們對苦修士的所屬爭執已久。審判者原本就屬於神學派,但羅珊托斯林禦下的水平遠遜於她的巫術研究。這次教會的失利能讓她扳回一局。
“說實話,艾默克主教,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會派兩個審判者襲擊回形針傭兵團。他們是出色的惡魔獵手,你說是不是?”
艾默克主教滿頭是汗,麵如土色,骨骼突兀的腦袋活像清晨時分掛滿露珠的岩石。他不得不抻起袖子擦臉。“我很抱歉,大人。”見林德臉色難看,他補充保證:“我不會再調動審判者,大人。下次,下次一定成功。”
“不調動審判者,你拿什麼成功?”
“高階十字騎士仍有幾人留在蜂蜜領的總教堂……”
“他們是保衛總教堂的榮譽騎士,不是你召之即來的打手!夠了,艾默克。”林德連主教都懶得加,“告訴我,為什麼不派夜鶯去?”
“夜鶯?夜鶯……特多納拉杜早在丹勞就失了手,他把工作推給審判者。”
“或許我該換這個特多納拉杜來負責任務,原因是明擺著的,他比你有腦子得多。兩個審判者,艾默克,兩個高環水平的神職者,惡魔獵手!其中一個還是神術大師!你怎麼敢就讓他們帶著一幫打雜都乾不好的十字騎士去和高塔信使放對?你在過家家嗎?”
巘戅戅。艾默克主教臉上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可是,大人,我不明白……?”
“三比二大,沒錯吧?戰爭傭兵不是拿著草叉的農夫,對不對?他們人多勢眾!你竟然讓敵人在我們的地盤上人多勢眾?見鬼去,白癡。為什麼不派更多審判者?”或者乾脆全交給那些惡魔獵手處理。這樣萬無一失。林德早就想這麼乾。“還是說,你不會算數?”
主教囁嚅著:“他……大人,我是說,特多納拉杜……那夜鶯頭子總在真實情況上誇大其詞,我以為……”
“廢話!夜鶯不給對手的真實水平留餘地,他們早就死的找不著了!”林德惱火地咆哮。對麵的石頭主教嚇得一聲不吭。他深呼吸了幾秒,稍微平複心情。“艾默克主教,你低估敵人,導致教會損失了一名審判者,我本該把你丟到下水道去給耗子傳教。但現在,艾默克,為你這些年對教會的付出,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是,大人。我保證……”
“算了吧,我不要你一文不值的保證。”林德打斷他,“去找基爾比維克大人,艾默克,把蓋有教皇印章的命令手信交給他。”話雖如此,他手上沒有一點兒動作。“你辦得到,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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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克主教的汗水更多了,好像他的頭發裡藏著海綿。“教皇印章?命令給審判者隊長?可……大人,我……?”
“下水道的耗子,艾默克。它們等著你呢。”
主教打了個激靈。
等麻煩終於解決,林德將記錄傷亡的名單丟在一旁。一隻貓在窗外嚎叫不止,比雨聲更令人心煩。潮濕寒冷。蜂蜜領似乎是另一個騎士海灣。我寧願留在丹勞,追逐那群該死的黑巫師。好歹城防隊不會因為著火而找林德申訴。
回到蜂蜜領本是他期望的結果,然而愈發嚴重的事態將他牽扯在教會。林德隔著玻璃,眺望巫師之涯的石塔。聖典原是你的機會,你卻讓它從手中溜走了……
是那小鬼的錯。林德咬緊牙關。自從在伊士曼遇到白之使和他的學徒,巫師就沒稱心如意過。高塔統領在六指堡的洪水中生還,奪走了一部聖典,林德為此而恨他。至於尤利爾。見鬼。照實說,他覺得這小鬼簡直比他的導師還要難纏,畢竟白之使不關心蓋亞教會,而學徒卻是個神職者。
如今尤利爾來到了莫尼安托羅斯,天知道會搞出什麼名堂。林德知道自己非得參與這樁事不可,要是能有機會從白之使手裡找回聖典,倒也不算太壞。凡人貴族有贖金一說,在神秘領域也一樣。
他終於找到了解決教會相關任務的動力,噩耗卻接二連三。為什麼我永遠找不到值得信賴的下屬?林德不明白,為什麼隻要把事情交給彆人,我就不能得償所願?這種情況該結束了。我要找可靠的合作者,絕不再寄望於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