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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自占星師高塔,或許有特彆的把戲。”林德說,他的語氣充滿憤怒,神情也與尤利爾在騎士海灣時見到他的模樣大不相同。“能讓他比你這類夜鶯更滑不留手,特多納拉杜。”
“速度不是一切。”夜鶯頭目抬頭望著神術基盤。經曆過尤利爾的破壞,這座巨大的神秘物品陷入了故障之中。指針斷成十幾塊,在掉落的過程中就被巫術射線粉碎。受拉扯的圓環變形、斷裂,導致整個環狀裝置失去了平衡。雙方如今戰事稍歇,寶石和金素環卻還在大理石地上滾動。“就像我沒法搶救下神術基盤。你應該保護它才對,普納巴格大人。”
“學派有能力修好它。隻不過是座亮閃閃的齒輪鐘。”巫師根本不在乎,他的態度令同伴皺眉。“當然,我更建議你向蒼穹之塔索賠。”
巫師和修士站在統一戰線,此事的怪異程度似乎隻有高塔信使帶著他的冒險者同伴攻打教會能相比了。尤利爾不知道林德怎麼會參與進來。這是糟糕的信號,意味著寂靜學派並未將目光徹底轉移到丟失的聖典上。可惜『靈視』持續時間太短,無法給出答案。
學徒最後一拽,把圓環從它的軌道上徹底扯落,碎片覆蓋在崩飛的細小推杆上。刹那之間,此舉帶來的後果已蔓延到碼頭的戰場上,天空中的光之泉劇烈扭曲,範圍逐漸縮小到教堂附近。幾秒後,雨滴敲打玻璃的聲音也停止了。西塔帶著熾熱的光焰衝向特多納拉杜,這次夜鶯頭目狼狽地逃到座椅後,沒能在原地消失。
矩梯魔法不再隨時開啟。尤利爾立刻抓住了關鍵。這個至今未露麵的審判者使用的矩梯魔法和神術有關,當基盤被破壞時,他的“門”就沒法隨心所欲地布置。約克同樣想到了這點。
跳動的橘色光芒中,魔力迅速置換成神秘。熱浪卷挾空氣,朝四麵擴散。尤利爾趕緊躲回柱子後,仍感到兩側的風壓撕扯皮膚。滿地碎片和裝飾瞬間離地倒飛——織錦在空中變作火團,燭台與欄杆糾結在一起,蓋亞水晶瓶裡的細砂四處拋射。連搖搖欲墜的神術基盤也遭到殃及,它打著旋兒撞上一麵琉璃牆,將其砸得粉碎。
緊接著,氣流中央爆發出耀眼的橙紅輝光,高熱和乾燥隨之奔湧。通過僅存的玻璃碎片,尤利爾目睹一道明亮的烈焰之牆迎麵推來。但魔力反應回饋的情報令他意識到,約克的魔法與他在銀頂城所見的神術不同。這並非隻是擴張的幕牆,而是一座不斷膨脹的立體的堡壘。它熊熊燃燒,勢不可擋。此時此刻,大廳中的每個人大概都和他有同樣的感受。
『新星』
‘夜色的空白比黎明更珍貴’
他聽見卓爾在『低語之種』的聯絡中咒罵了一句什麼,但約克突如其來的高環魔法成果斐然。等到光輝減弱,他們的敵人反而多了一個。
以西塔為中心,所有沒被固定的東西統統遠離他。隻有一名神職者湊到近前。她從台階栽下來,高溫燒穿繡滿符文的雪白鬥篷,露出腰間的大片灼傷和蜂蜜色的長發辮。特多納拉杜和巫師林德分頭逃離,留下她在濃煙中尖叫,痛苦地揮舞手臂。她的眼睛仍像兩顆紅寶石,但此刻卻飽含憎恨。看來我在莫尼安托羅斯的熟人全在這兒了。
“塞琳·卡萊穆女士。”尤利爾聽見西塔開口,“我記得你是回形針傭兵團的冒險者。”
“我是蓋亞教會的審判者。”塞琳顫抖著站起身,企圖發動魔法。夜鶯頭目在她跌倒時就悄悄靠近,約克隻得轉身對付他。但多爾頓搶先把咒劍擱在塞琳的喉嚨上。
“彆動。”他警告,“否則奧爾丁尼特會更討厭我的。”
“誰在乎?他自以為了解每個上過床的女人。”
“我聽說他和你結婚了。”尤利爾從巴爾薩紮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他曾有一瞬間的愧疚。後來,他用安全和真相說服了自己。“你可以避開戰場。”學徒最終無力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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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琳沒回答。
恐怕我已經失去一個朋友了,尤利爾心想。她是風語者的妻子,但也是學派的夜鶯。她在利用他。然而揭穿塞琳的偽裝不是獲取奧爾丁感激的方式,更何況他是為了一己之私。推翻蓋亞教會值得我付出這些卑鄙的代價嗎?尤利爾暗忖。
他希望自己有機會彌補。“束手就擒,卡萊穆女士。你是惡魔獵手,應有更高尚的使命去踐行。”
“我的使命就是守衛女神,異端。你沒資格指點我該乾什麼。”
這話換作特多納拉杜來說還差不多。“誰能指點你,塞琳?寂靜學派不會守衛蓋亞,巫師會扒光祂,將人們心中的信仰踩在腳下。”
“胡說!學派巫師也是蓋亞女神的信徒。”林德·普納巴格在不遠處嗬斥。他是在撒謊。連他也認得清形勢,高貴的學派巫師如今需要教會夜鶯的幫助。
但這裡再沒有林德的幫手。夜鶯頭目先前離得太近,被約克的神秘覆蓋。他引以為傲的速度快不過光,因此付出了燒傷和失明的代價。被傷勢拖累,這個老夜鶯開始在交手中處於下風了。
“林德·普納巴格。”尤利爾轉向夏妮亞在騎士海灣的先鋒巫師。“你不敢在佩頓·福裡斯特的葬禮上說這話,那就一直保持沉默好了。千萬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