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怎麼弄的?”約克總算得以鬆了口氣,他趕緊抽身跳下台階,恢複成人類外形。結果回頭的第一句話就是廢話。
多爾頓可不想詳細解釋。“我的魔法。”
“他們會一直打下去,直到分出勝負嗎?”
卓爾也希望這樣。“我頂多能爭取半分鐘。瞧他的手,等載體被祛除,就是詛咒結束的時候。”
“不能再來一次?”
“高環魔法很消耗力量,約克,你必須節約魔力……”多爾頓想起西塔突然構建的烈焰堡壘,他和尤利爾也差點被波及。雖然不按常理,但它的出現確實奠定了勝利。“……在大多數時候。”
“該出手時就出手。沒什麼難的,對不?我看現在就是時候。”
“詛咒不是你的小火球,我需要時間準備。整個過程怎麼也得在三分鐘以上。你能擋住他們多久?”
“當我沒問。”約克咕噥,“露西亞在上,那審判者的魔法盔甲簡直比城牆還硬!”
“是神術。你到底哪兒來的膽子對尤利爾保證的?”
“他留下來或許會功虧一簣。教皇是個長腳的大活人,若我是他,這會兒該逃到巫師之涯了。總得有人去追。找到蓋亞教皇,還需要打什麼?”
“確實如此。”但我們首先得活到那時候。多爾頓看著夜鶯頭目的突襲被審判長輕易接住,然後他反手一揮,把戰友推進先前的泥地裡。這個普通的神術此時發揮出了超乎尋常的用處。特多納拉杜行動受限,反而加速擺脫了詛咒的控製。碎片紛紛脫落。
至於趁機解決基爾比維克,多爾頓沒想過能成功。對方的劍術和神術均技藝超群,而他和約克都不擅長和使用重武器的敵人交戰。即便二對一占優勢,也沒法迅速拿下對方。
卓爾隻好更換目標,朝審判長周身施放毒藥。約克不用他指示,重新以元素態衝向夜鶯頭目。大廳裡好像有一道流星劃過。
基爾比維克把劍放平,神術光輝在尖端閃爍。多爾頓警惕起來,擔心他用聖水給自己來個沐浴什麼的。這樣彆說毒素了,就連『惡念之鑰』也沒轍。在丹勞和夜鶯廝殺時,尤利爾曾這麼應對無處不在的暗殺,不論飲食中的毒藥、劍刃上的詛咒,還是頭疼腦熱這類異常狀態,隻要拿高環的聖水魔藥處理,效果立竿見影。唯一的消耗隻是魔力。
幸好,除了尤利爾,他還沒見過能這麼糟蹋藥劑的神職者。根據高塔信使身上的一係列事跡來看,多爾頓覺得這種情況不多見。世界還在可靠的邏輯控製下。
空中浮現出金絲,彼此交聯成一張怪異的巨網。隻不過手工實在粗糙,縫隙甚至有大有小。這些泛光的絲線從審判長的騎士劍尖端延伸出來,纖細如頭發,不知作用。多爾頓丟過去顆毒素結晶,它在細絲網中喀的一響,簌簌落出了網眼。他試著用魔法觸碰,結晶卻毫無反應。
第(1/3)頁
第(2/3)頁
但他弄清楚了絲線的本質。這些都是長劍的軌跡。多爾頓覺得頭皮發麻,不禁後退進影子裡。天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開始布置的。諸神在上,這混蛋的每一記揮空,都是在織就眼前的死亡陷阱。
這並非是針對他的陷阱,多爾頓藏身於審判長視野的死角,但約克卻來不及停下。橘紅光焰在立柱間跳躍,眨眼間已劍刃加身。此時祈禱審判長失手實在荒唐。關鍵時刻,西塔忽然變回慣常保持的人類體型,放棄了元素態的輕靈敏捷。但伴隨而來的重力卻使他與劍網擦肩而過,隻在肩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
見他逃過一劫,審判長不悅地哼了一聲。多爾頓決定聽他說點彆的,最好是慘叫之類。
咒劍從陰影中汲取力量,大廳為之一暗。卓爾操控對方腳下的影子爬上盔甲,剛好與約克的應對銜接,打消了敵人反擊的主意。基爾比維克被扯得朝旁趔趄,不禁惱怒地揮劍斬向地麵。石板像餅乾一樣粉碎。“地下的蟲子!”交手以來,他首次開口。“彆藏在影子裡偷偷摸摸。”
一般來講,暗夜精靈不會受他的激將。但多爾頓竟從他身前躍出,一劍擊中握著兵器的手腕。恐怕基爾比維克也沒想到他會主動靠近,多虧約克開拓了思路。武器在重擊下脫手,飛旋著落入神術基盤的廢墟中,發出一聲沉重的巨響。
儘管丟掉了武器,但審判長不會放過這個送上門的機會。他不假思索地改變戰術,側身去抓多爾頓的手臂。後者無法閃躲,隻好轉動劍柄,在慣性作用下刺在他胸前,發出叮的一聲。
紫水晶呼吸般閃爍,大片魔文飛速構成“穿透”、“鋒利”等附加效果。可受神術祝福過的十字騎士盔甲將它們統統排除,沒一個符文能成功烙印在上麵。約克的結論一點沒錯。就連城牆也會在這一擊下受到損傷,但基爾比維克紋絲不動,他的咒劍在胸甲上彎折,為主人的突發奇想付出了代價。劍尖滑開後,審判長已牢牢捉住他的上臂。
或許這時候應該拿拳腳分勝負,但多爾頓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徒手敲開鋼甲。說到底,作為暗元素使,他本不該進入敵人的近身範圍。如今想掙脫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