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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源結社的重要成員出身於帝國的神秘組織。”帕爾蘇爾沒明白,“這能說明什麼?”
“沒什麼,一會兒你自己問她。”喬伊把手伸給她,隨後彆過頭。“反正她不會瞞著你。”
我們都有秘密,一部分用來交換信任,一部分緘口不言。大多數時候她不會把這看作隔閡。但現在距離終點越來越近,或許我該向我的騎士坦白。
喬伊掌心的刀口很深,周圍布滿泥土碎屑。帕爾蘇爾用沸酒澆過傷口,指頭輕微抽搐,但僅此而已。騎士的藍眼睛一直盯著火爐,她隻能通過刺藤觀察他的神情。這不是難事,騎士的所有的情緒都集中在雙眼上,赤紅的焰苗仿佛在冰雪中燃燒,有種奇幻的美感。“那是職業帶給你的巫術嗎?”
“不。是水銀聖堂的研究成果。”
“它能拔升神秘度,甚至突破等級的限製?”
“效果是暫時的。”
“血咒術。”
騎士稍有驚奇。“你認識?”
“我見識過的神秘比天上的星星還多。”除了一些冷僻的偏門左道。“在諸神的時代,血咒術流行於亞人群體。他們的血更具力量。先前我還沒認出來……可水銀聖堂是人類的神秘組織,巫師乾嘛研究這個?”
“不信拉倒。”
帕爾蘇爾把他的手丟開,那道血淋淋的開口愈合早得看不見痕跡了。“這能怪我嗎?你看起來不像能學會其他職業能力。到底怎麼回事?”
“是修士。當時他們要我學神術,但神文和魔文一樣,通篇都是鬼畫符,到最後我也用不出一個神術。修士隻好退而求次,聲稱放血自懲也能讓人理解三神教義。但對我來說,血咒術是那堆巫術裡最容易學的……”
“……還恰好能發揮你的長處?”
“施展它不能讓我一躍成為空境,帕爾蘇爾,那就是沒大用。”
“說清楚點。”
騎士沒轍了。“還不夠?”
“你當時就有空境級彆的敵人?還是有人要求你這麼做?細節,喬伊,我需要線索替你判斷。”
“判斷什麼?”
“沒那麼巧的事,你這白癡!血咒術是給你這種混血使用的神秘,不算在主流巫術裡。說不定是斯特林或你那該死的皇帝在暗中操縱。”
他不在乎。“噢。不過是些陳年舊賬。敵人永遠都存在,不管是你人生的什麼時候,隻有人選時刻變動。”
“他們不是你的敵人?”
“曾經是,也曾經不是。你知道我在聖堂呆過,是從那傳教士嘴裡聽來的吧?”喬伊沒等她回答,“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說辭,我沒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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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蘇爾睜大眼睛:“你騙他?”
“隻是沒全說。”
“但誰也猜不到你會故意隱瞞。”帕爾蘇爾輕聲說,“畢竟,你幾乎不會主動交流。人們往往會因此重視你開口留下的每個字。”狡猾的把戲。靠口才馴服他人,言語不通可做不到。喬伊在這方麵全無天賦,便使用另一種欺騙的方式。但解釋事物至今還是難題。帕爾蘇爾也沒什麼好辦法。“那現在呢?”
“決定權不在我手裡。你最好祈禱他們不要親自來追。”
否則我們就得送命。帕爾蘇爾明白他的意思,女巫派來的夜鶯與銀歌騎士相比,連障礙都算不上。喬伊一個人就能解決他們,壓根不用擔心。看來奧雷尼亞在阿蘭沃的夜鶯確實沒能過河,他們正在對岸,等我們自投羅網。
“我日夜祈禱。”帕爾蘇爾說,“但也該做好最壞的準備。沿黑月河向西方航行,我們能直接到達一片微光森林。”
“小船辦不到。”而且它已經漂走了。我差點坐它離開。
“褐耳和斯蒂安娜或許有辦法。不管怎麼說,開口詢問才能有驚喜。”
解除魔法後,刺藤刹那間枯萎,在地上留下一堆灰燼。斯蒂安娜迅速挺直脊背,把臉轉過去。她的耳朵紅得厲害,像是被刺紮到。獵人褐耳大方地眨眨眼睛。“我聽到說話聲,他沒事了?”
“希瑟保佑他。”騎士翻個白眼。“但我看你們需要治一治。”她把桌子上的藥草統統掃進一隻編籃。“喏,燉在一起喝,絕對包治百病,畢竟死人不用擔心什麼。見鬼,你們真以為我們會像兩條發情的狗一樣在地板上乾那種事?”
“你們的處境不妙嘛。乾什麼我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