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森是天文室的占星師,又不是外交部。我以前沒關心過其他部門。”
“那你禁閉期間也沒想過?”多爾頓可記得她當時已轉職許久了。這頭小獅子可謂不抽就倒退的典型。
“呸!禁閉時我哪兒也去不了,怎麼問?”
她說的挺有道理。但眼下他們正身處高塔的餐廳,神秘生物來來往往,彼此交談。每當有熟人經過,羅瑪還會和他們打招呼。卓爾懷疑她根本沒把自己的行為和說的話聯係起來。這姑娘向來如此。
“哈!這我們可幫不上忙。”約克嘀咕,“我倒是有個主意,可惜你是克洛伊塔的學徒,肯定看不上冒險者的小把戲。”
“誰說的?安川就是冒險者。你找到他沒有,多爾頓?”
“是他的消息找到了我們。”西塔快活地端起盤子,“我正要說這件事。我們找到了安川曾經的傭兵團。你猜是哪個?”
“難道就是回形針傭兵團?”小獅子秒答。
“咦?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猜的。回形針傭兵團,回形針傭兵團!我得記下來。裡麵都有些什麼樣的人?”
“浪漫灑脫的人。”約克說,“沙特·艾珀有一副好嗓子,樂手是對雙胞胎。還有大名鼎鼎的冒險家。‘風語者’奧爾丁尼特·林弓,他和傳聞中一模一樣。你肯定會玩得很開心。”
“呆板偏執的人。”多爾頓毫不客氣地評論,“腦子裡隻有一個目標,此外連自身性命也不過等閒。代表人物是審判者的夜鶯和一個終身職的惡魔獵手。至於‘風語者’,他曾是安川的好友,但後者在他眼裡隻是個膽小鬼和無能的叛徒。”
“你們說得像兩家傭兵團。”羅瑪皺起眉:“而且,叛徒?這怎麼說?”
“恐怕是誤會。即便如此,雖然我沒見過安川,可我了解到他試圖拯救血裔和蓋亞修道院。而此人作為友人,卻根本不了解對方。”他的膚淺和狹見就像他的同族。多爾頓心想。當然在約克麵前,他不會把這話說出口。“我不知道其中有何緣由。”
“我想也是誤會。”約克部分讚同,“否則實在太不合理。”
“如果見到安川,我會勸他回去解釋。”小獅子鬆了口氣,“誤會有什麼打緊?幾句話就能解決。”她的語氣仿佛自己是個很有分量的大人物似的。“我會記得的。”
“風語者是風行者,到時候也記得和他學兩招。”
“我也記得!但我得先找到安川。他上哪兒去了呢?”
“我會幫你找到他。”多爾頓保證,“但你自己也不能等著。熟悉風行者的能力對你有好處。也許到時候你已經結束禁閉,能作為外交部使者離開高塔了。”
“恐怕還早著。”羅瑪並不樂觀,“拉森要把我關到霜月結束。結束!如今霜月才剛開始呢。”
“但要是按伊士曼的時間算,我們已經入冬好幾個星期了。”約克喝了口湯,探出身體去拿一瓶膠狀物。“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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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部沒人教你?”多爾頓問。
“暫時沒有。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是神秘生物了,用不著畢業儀式。況且說實在的,有些人或許還打不過我。”
“打不過你?”
“是外交部的學徒,不是薩賓娜!我從不欺負占星師學徒。”小獅子掰著指頭,“共四個傻瓜找我麻煩。我不得不把他們揍一頓。”
“找你麻煩?”高塔還有這種人?多爾頓並非是質疑此等行為,而是不敢相信對方居然傻到挑羅瑪作對。她再怎麼說也是大占星師的學徒。
“有三個是薩賓娜的追求者,打算互相鬥毆分出勝負。剩下一個嘛,他竟然趁我半夜出門,專門來打聽海倫的消息!”羅瑪不快地說,“當然,他找了借口,就像調查古老傳承、帝國血統之類的。我打破了他的鼻子,讓他先從裡麵找找自己的祖宗。”她舔了舔手背。
“有沒有可能,其實最後那家夥沒惡意?”多爾頓咕噥。他隻不過是倒黴的撞到你手裡。
西塔發現了重點:“等等,你用拳頭?不是弓箭?”
“什麼?難道你會半夜帶武器去食堂?”
“有道理。而且用箭會在鼻子上留下一個洞,那樣就太不妙了。”約克挖苦。“我們在和你討論職業,羅瑪。神秘職業,不是你的護衛工作。用拳頭揍幾個色狼可體現不了你的本事。”
這話不對,多爾頓心想,也許他們隻是想延續自己的血脈傳承,但沒想到除了對付情敵,還要過你這關。他用拿調料瓶的動作遮掩笑意,維持著嚴肅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該挑選更合適的對手?”羅瑪問。
“對。不是每個人都能當你的對手,我看多爾頓就不行。”暗夜精靈皺眉瞧他,約克沒看見。“你最好選同職業的陪練,以增長經驗。”
“同職業?你麼?”
“很遺憾,我是戰士,更喜歡用刀子。”約克喝光了湯,隨手抄起容器,在腦袋上揮舞。旁邊穿長袍的學徒們投來視線,反倒讓他更起勁。“這樣!比站在樹上放箭爽快。”他掃視一周,突然起身鞠躬,竟傳來零星掌聲。大多數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唔,我也會用弓,但一背上箭袋,人們就知道我會的招式凡人都會。”他坐回去。
“知道你再站起來,我會怎麼做嗎?抽走你的椅子。”暗夜精靈威脅。
小獅子瞪圓眼睛:“你在乾嘛?”
“太陽出來了。”西塔指指頭頂。陽光透過雲層,照在牆壁的雕畫上。“雖然湯的味道不錯,但根本不填肚子。”
“是對元素生命來說。”多爾頓糾正,“你們高塔的餐廳營養豐富。我沒在地麵見過這東西。長翅膀的魚?”
“就是魚。”羅瑪吐出骨頭,“鰭特彆長而已。暗夜精靈!你是暗元素使,約克是西塔的職業嘍?”
“我們族人都差不多。”約克表示。
“風行者是森林職業,我要上哪兒去找同行?聖瓦羅蘭?”小獅子歎口氣,“綠精靈不允許彆人進入森林。等他們開門太晚啦。”
聖瓦羅蘭與其他神秘支點斷絕來往,已經是聖者之戰前的事了。如果不主動走進蒼之森,少有人能見到自然種族。見識過巨龍西爾維婭後,多爾頓沒打算再去微光森林。上次我們太走運,而保持幸運的方法唯有遠離風險。
“可以先在外交部找一找。”暗夜精靈儘力給出建議,“不如問問尤利爾。他一定清楚外交部的情況。”
“尤利爾?”羅瑪眨眨眼睛。“說真的,卓爾,我不確定這點。”
多爾頓沒明白:“他不是白之使的學徒嗎?”
“白之使不管這方麵的事情。與其問尤利爾,還不如去找薩賓娜。”羅瑪告訴他。但她忽然一拍腦門。“尤利爾會用弓!我怎麼忘了?”
“確實如此。”在大多數人看來,高塔信使的職業幾乎是個謎。他既是神職者,又是風行者、元素使、織夢師……能夠使用的魔法完全不受職業限製。雖然尤利爾坦承那都是一個神術的效果,但多爾頓可沒有誓約之卷。他的話很可能出於安慰,卓爾心想,以免我們失去冷靜。
“他有時間嗎?我看他這些天累得要命。”羅瑪按捺著衝動問,“蓋亞教會的問題還是沒辦法嗎?”
本該是這樣。多爾頓想偏過頭,結果正與西塔對視。他們麵麵相覷。“他不打算回去了。”卓爾告訴她,“我們的信使大人想通了。”
“你們怎麼辦到的?”她的懷疑並非沒有道理。我們本來辦不到。
“誰知道?思想總是莫測。”西塔乾巴巴地說,“你不該問我們。”
“好吧。但就算他有空。”羅瑪嘀咕,“我也不想麻煩他。我給他帶來的麻煩夠多了。訓練場裡應該會有其他外交部的學徒,找他們也沒差。”
“要不你去問他的導師,反正白之使什麼都教。”約克做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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