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真的犯了錯,要麼就是中了算計。
樓大郎仔細回想著胖丫頭那嬌憨、軟糯的小模樣,嘖,就這麼一個被欺負都不哭的糯米團子,哪裡會惹禍?
青鬆沒想到樓大郎竟這般通透,都不用他刻意誘導、提醒,就想到了“被欺負”。
如此一來,郎君之前教給他的話術就用不上了。
不過,青鬆也不笨,他很會隨機應變。
青鬆立刻換了一副模樣,用一種“小郎君,你說呢”的表情,故作為難的欲言又止。
樓大郎:……又是這樣!這些大人怎麼都喜歡演戲?
有話直接說,不行嗎?
為什麼非要做出想說不敢說、不能說的醜樣子?
哼!
就跟出恭出不來一個模樣!
樓大郎也懶得跟這樣的人磨牙,直接舉起了鞭子:“說!”
要是再廢話,耶耶就用鞭子抽你!
青鬆:……嘖,這樓大郎,還真跟坊間的傳聞一樣,還真是個惹不起的小霸王。
才六七歲的孩子,居然動不動就甩鞭子。
合該被利用!
青鬆胸口堵著一口氣,卻不敢發泄。
他趕忙點頭哈腰,“說!奴這就說!”
嘴裡說著“這就說”,青鬆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表演。
他故意歎了口氣,看向樓大郎的目光裡更是帶著些許控訴:“說起來,我們九娘會被送到莊子上,還與大郎您有些關係。”
“與我有關?什麼關係?”
樓大郎有些不服。
雖然他確實闖過不少禍,也害得不少人因為他而受到懲罰。
但在胖丫頭的事情上,樓大郎敢拍著胸脯說一句:與我無關!
他,絕對的清白。
“也不是直接關係……哎呀,奴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小郎君,就這麼說吧,我們家女君,是九娘的繼母!”
“繼母與繼女的關係,本就微妙。如今,崔女君懷了身孕……”
後頭的話,青鬆故意做出“不可說”的模樣,直接隱去了。
而越是這般吞吞吐吐、遮遮掩掩,才越給人“遐想”的空間。
樓大郎真的不蠢。
尤其是他家也有“繼母”。
咳咳,不是他的,是他阿父的。
他家的“繼母”倒是沒有害過阿父,但樓大郎知道,不是崔氏不想,而是她不敢,更做不到。
崔老嫗進門的時候,他阿父都十多歲了,已經進了軍營,根本不是一個內宅婦人所能染指的。
胖丫頭就不一樣了,她看著比自己還小呢。
五六歲的小丫頭,還那麼傻,樓大郎看著都想欺負,更何況是惡毒的繼母?
樓大郎頓時對王姮生出了憐憫之心。
但,更快的,樓大郎忽然想到:“該死!賤婦!敢利用耶耶!”
樓大郎想起來了,剛才這個王家家奴說什麼“與小郎君有些關係”,還能是什麼關係?
無非就是崔氏扯著他樓大郎的虎皮做大旗,把胖丫頭趕了出去!
好啊!
好個賤婦!
居然把他樓大郎當槍使!
自己懷孕了,覺得原配的孩子礙眼了,想要清除掉,你他娘的自己動手啊。
為什麼要扯上耶耶我?
等等?
懷孕?
哼,敢算計耶耶?
真當耶耶隻會拿著拔掉毒牙的毒蛇嚇唬人?
樓大郎本該充滿童真的眼眸裡,竟閃過了一抹陰鷙與狠厲!
或許,也正是因為是孩子,不懂得是非與嚴重性,才會有著讓成年人都心驚膽戰的殘忍!
……
王姮不知道自己走後,家門口發生的一幕又一幕。
她乖乖的坐在馬車上,車軲轆吱嘎吱嘎的碾壓著泥土路上的車轍印。
車子太顛簸了,硌得屁股都有些疼。
王姮下意識的就挪動了一下屁股,小家夥比較胖,自以為小小的動了一下,落在傅母眼中,就是東倒西歪。
傅母額角抽了抽,她很想訓斥九娘:“九娘,坐有坐姿,不得失儀!”
但,他們此行不是去遊玩,而是被“流放”啊。
一想到九娘這麼小,就被趕去了莊子,傅母就忍不住的憐惜。
唉,九娘已經夠可憐了,她這個做傅母的就不要對她太過苛責了。
馬車出了城,順著官道,一路朝著城東而去。
官道兩側,或是大片的農田,或是零星的茅屋、小院,或是成行的路人。
忽然,就在王姮東搖西晃的險些睡著的時候,聽到了讓她感興趣的呼喊:
“貴人!貴人請留步,民女有貴人從未吃過的美食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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