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若是剛才被其他皇子射中,受傷後的獵物,就是狂奔到此倒地死去,那麼,傷口流出的血,應該是新鮮的才對。
永康扒開盤羊的眼睛,發現眼球呈現出混濁不清的暗灰色,眼瞼處且有屍斑形成。
“小姐,這裡還有!”
春桃又是一聲驚叫,從一棵老鬆後麵,倒提著腿拖出來一隻獐子。
永康照舊一番查驗,沒錯,傷口,屍痕和方才那隻盤羊一樣。
這說明,這些獵物,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夜以上。
奇怪,為何在毫無鳥獸蹤跡的這裡,居然接連出現兩種不同是野物?
要知道,盤羊生活在陡峭的山崖上麵。
獐子,那可是在高大的密林中活動的。
在這隱蔽性不強,最容易暴露的流溪亂石灘上發現這兩種動物,實屬可疑!
坑!
難道是有人故意挖坑?
絕對是坑,永康暗暗點頭,心裡已經有了數。
“太好了,按照狩獵規矩,誰最後得到獵物,這獵物就歸誰所有!”
霍幼楠一臉輕鬆,用腳踢了踢剛被春桃扔在眼前的那隻獐子。
那隻獐子的中箭部位,是在左側第三根肋骨後麵,這個部位直中心臟。
“小姐,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有這兩隻,既就是再遇不到獵物,也能說得過去了!”
春桃也興奮起來,一掃剛才的沮喪,迅速地把兩頭獵物擺放在一起看著。
“不能這樣,這不是我們獵的!”
永康掃了一眼地上的獵物,搖搖頭,轉身就走開。
“看不出你還挺實在的,但今天的形勢不同,手裡沒有獵物,拿什麼去見你父皇?”
霍幼楠望了永康一眼,心有不甘地爭辯了起來。
“走吧!彆處再去找找!”
永康站在前麵不遠處,準備再次進入密林尋找獵物。
“殿下,彆傻了,這處山林,根本就找不到有其他獵物的,再說聖上是規定了時間的,我們沒有其他選擇!”
春桃急了,跑到永康身邊,眼巴巴地等永康改變主意。
“不行,堅決不行!”
永康鐵了心,堅決不讓霍幼楠和春桃帶著那兩隻死了的獵物。
霍幼楠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焦急地說道:“你以為我願意這樣?我可是在你父皇麵前答應了的,如果落後與其他皇子,你和我,都要受到責罰的!”
“責罰?”
永康皺起眉頭,斬釘截鐵地說道:“願賭服輸,就是寧願受父皇的責罰,我們也不能弄虛作假,要罰,我認了就是。”
“呸!”
霍幼楠怒了,剛才還覺得有些抹不開麵子,認為永康還算正直,但眼下,可不是體現高風亮節的時候。
“此地就我們三人,誰知道這獵物不是我們射殺的?”
霍幼楠杏眼圓睜,狠狠瞪了永康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春桃,沉聲說道:“砍些山藤回來,捆好了我們抬走!”
永康半眯著眼睛,看了霍幼楠一會,又轉過頭去,望著春桃的背影,態度堅決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哪怕空手回去,也不能帶上它。”
至於原因,永康不想就此說破。
“你混蛋!”
霍幼楠跺了一下腳,怒斥道:“你忘了你那些哥哥們的嘲諷?忘了你父皇定下的規矩?”
永康搖搖頭,沒有言語。
“可是你記住,我也不想這樣,但眼下的情形,不容我們繼續尋找獵物,就算我們今天運氣是差了些,但總比一無所獲要稍好一點,你明白嗎?”
霍幼楠的眼裡,滿是失望,她不斷地抬頭看著天空中刺眼的太陽。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永康還是態度堅決,絲毫沒有鬆口的跡象。
“窩囊廢,你死豬不怕開水燙,可本小姐還要臉!”
霍幼楠徹底怒了,轉過身去,從去而複返的春桃手裡,接過一根藤條擰了擰,就開始捆綁那頭盤羊的四隻蹄子。
“我是窩囊,但不傻!”
永康說完,直接把頭一扭。
春桃不好意思地望了永康一眼,也蹲了下來,用另一根藤條,開始捆綁那隻獐子。
“告訴你倆,就是你們執意帶著這些回去,我也會在父皇麵前揭穿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永康直接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