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這多日來的準備,白忙活了?
要不讓膳房打包一些,你們帶回去吃?
永康看著滿桌的酒菜還未動筷子,也不免一陣蛋疼,這可是上百桌的席麵啊!
全給剩了?
本來,除個彆的幾人外,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想參加九皇子的婚宴,包括其他皇子和王公們,隻是礙於皇帝的麵子,幾乎都到場賀喜。
皇帝的兒子大婚,誰敢不捧個人場?
這下好了,那些原本勉強到場的人,趁機離開了這種對自己來說毫無意義的場合。
剩下的,都是喜客。
喜客們當然都是鎮國大將軍府上,霍家那邊的親友。
“敬酒繼續!”
永康看著前院空堂堂的席桌,抓起酒壺就給霍青遺孀斟了個滿杯。
望著霍青遺孀神色凝重的臉,永康把臉轉向有些茫然的霍幼楠,說道:“敬酒,是我們結婚,又不是他們!”
霍幼楠幡然醒悟過來,雙手端起酒杯,向席桌上的老夫人先敬了一杯。
“你們,心裡要有數!”
霍青遺孀接過酒杯,語重聲長地說了一句,然後仰脖喝了個點滴不剩。
“一切,都聽殿下的!”
放下了酒杯的霍青遺孀,凝重地看著自己的孫女,又是一句叮囑。
這種情形,她已經經曆過了。
眼下的這一幕,和二十年前她的老二兒子大婚那天,是多麼的相似!
還沒有來得及入洞房的老二兒子,隨著父兄,和霍家眾男丁,全部開拔出征。
那一年,霍幼楠還不滿一歲。
就像新娘狄芳頭上的蓋頭,還沒被新郎揭下來,這一守,就是二十年的活寡。
這一走,就又是漫長的期盼。
最後,期盼來的卻是,滿是傷痕的霍青,孤身帶傷兵殘將,和同樣狼狽不堪的趙天欽,一同回來向前朝皇帝複命。
今天,難道又將二十年前的悲劇重演?
大婚當天,邊關急報。
聲勢浩大的一場喜宴,居然沒剩幾桌人開席,這場麵可真令人尷尬!
想到昨天贏的那些銀子,永康的心裡,稍加舒緩。
沒人就沒人吧!免得自己挨桌敬酒。
“九殿下,想開一些,情況如此,誰也沒有辦法!”
焦凱又冒了出來,溜到永康身邊,對永康一陣安慰。
“要不,小的陪殿下喝點?”
焦凱一雙綠豆眼閃爍不停,巴巴地望著永康。
永康輕搖頭,遺憾道:“其實,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從小到大,就沒有屬於我的熱鬨,隻是有些對不住幼楠,這大婚之日,竟然如此意外!”
說完,永康撇撇嘴,拉過霍幼楠的手,愧色道:“今天已經這樣了,他日我一定補回來,給你一個風光無比的場麵!”
“彆扯了!”
霍幼楠猛一抬頭,自己一把掀開了蓋頭,怨聲道:“自從聖上賜婚以來,我就沒少被人笑話,眼下已經這樣了,我還在乎彆人說三道四嗎?”
“胡鬨!”
席桌上的霍青遺孀趕快站了起來,重新把蓋頭給霍幼楠蓋了,沉聲說道:“去新房歇著去,不可亂了禮數!”
“祖母!”
霍幼楠一伸手,又把重新蓋好的蓋頭給扯了下來,噘著嘴說道:“人都走完了,你看看都成這樣了,這就是他們皇家的禮數?”
霍幼楠臉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心裡卻是難過極了,作為一個女人,新婚大喜那可是她一生最珍貴的日子。
女人,一輩子就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風光。
要是說滿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但就霍幼楠來說,要說難過至極,那也未必,隻是心裡的這份彆扭,讓她怨氣橫生。
本來無拘無束的她,為了這場婚禮,前前後後折騰得夠嗆,裡裡外外忙乎得要死。
結果,就這樣荒唐收場。
“這……”
永康臉上一紅,笑道:“禮數不禮數再不管,太繁瑣了我也不適應,自由自在多好,乾嘛非要讓那些繁文縟節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