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好嗎?
反正,這紙裡是包不住火的,小姐是得遲早知道這事。
這樣製造個意外,反而讓以後名正言順起來,更避免了之前永康和狄芳私通的醜聞。
既然大家已經赤誠相見過了,以後嘛!自然就不用多說了……
“知道了?”
春桃壓低了聲音,嘴角掛著一絲玩味十足的笑意。
“嗯!”
永康心神不寧地點點頭。
“哪!”
春桃擺擺手,低聲又道:“奴婢進去勸勸小姐,反正……”
也好,借驢下坡。
永康向紫芸使了個眼色,就出了寢殿直接進了北書房。
……
天已經大亮了,運送烏銀頓珠靈柩的侍衛們已經回府。
“王爺,頓珠的靈柩,已經停在山下,三日就可以下葬了!”
聽著公羊毅的稟報,永康點點頭,黯然說道:“多燒些紙紮,墓坑一定築結實了,和尚道士的排場就不用了,其他的,你就自己看著辦……”
公羊毅匆匆又離開,春芬已經端了茶點過來。
“王爺,你吃點,昨晚你都沒睡幾個時辰!”
看著眼前楚楚動人的春芬,永康埋怨道:“你是候在我身邊的,二夫人和王妃一起睡了,你怎麼不提醒一下我?”
“王爺……”
春芬一臉詫異,怔怔地望著永康,諾諾說道:“奴婢還以為,王爺是想和她們一起睡的……”
臥槽!
難道,春芬這丫頭,已經知道我和狄芳的事了?
這,找個人背鍋,在霍幼楠麵前遮掩一下,就說是自己困乏極了,不知道寢室裡的實情,就貿然進去睡了。
這下,鍋都沒人給背了。
行了,管她呢!
反正有春桃和狄芳打圓場的,木已成舟,難道還劈了當柴燒?揚帆起航才是正確看待的法子,這個現實,她得接受。
“王爺,她們過來了!”
紫芸在書房門口探了一下頭,然後垂著雙手立在一邊候著。
糟了,興師問罪來了!
永康心裡一虛,把身子挺了挺,然後端起茶盞就低頭喝了起來。
“咳!”
春桃咳了一聲,然後就說道:“王爺,早膳好了,是去膳房用膳,還是給你拿這邊過來?”
成了,這哪是請示用早膳?
這是在給他釋放信號,說明,那邊的事情解決了。
果然,霍幼楠麵無表情,進來後坐在桌邊。
狄芳的臉上,還是稍帶著一點不自在,似有愧疚在心。
看來,家醜不可外揚,沒事了。
“哦!”
永康抬起頭來,放下手裡的茶盞,緩緩說道:“春芬這茶泡得不錯,得趁熱嘗嘗!”
這話,像是對霍幼楠和狄芳二人說的。
然後,永康視線,又轉移到春桃身上,淡淡說道:“不去膳房了,還是端過來,在這裡用早膳吧!”
紫芸和春桃聞言,互望一眼,抿嘴一笑,然後就去了膳房拿早膳。
頃刻間,豐盛的早膳,擺了滿滿一桌。
這準備的喜宴,各種珍貴食材,那是應有儘有,就沒做完的,也夠好好消耗一段時間的了。
“吃吧!想吃什麼?就使勁吃,免得到了戰場,還是個吃不夠的餓死鬼!”
霍幼楠看著滿桌的酒菜,先開口了。
不過,這話像是話裡有話。
離聖旨上開拔的日子,加上今天,算下來還不到十天了。
也就是說,在皇城的日子,最多也就十天的期限。
“王爺,這下遂願了吧?”
霍幼楠滿臉鄙夷,嘲諷了一句。
是如願了,可以有機會離開這危機四伏的虎狼之地了。
但逃離皇城,又入北涼險地,對方的大軍已經嚴陣以待,就等著對大昌隨便尋個由頭大開殺戒。
霍幼楠終於悟透了,大昌皇帝力排眾議,給永康硬是封了個鎮北王。
這不是莫大的恩惠,更不是無上的殊榮。
這是皇帝老子割肉喂鷹的一道催命符。
一個實權被打了折扣的鎮北王封號,倒像是一個戰死沙場後的追封,隻不過,大昌皇帝把它給提前兌現了。
永康何嘗不懂這些?
既然來日無多,何不抓緊享受?
既然兩世為人才有了這茬,隻有擼起袖子加油乾,乾就是了!
永康猜透了霍幼楠的心思,笑道:“當然遂願了,這不是有武藝超群的王妃伴隨王駕嗎嘛!何懼北涼賊子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