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自重。”
被打開柳姒也不生氣,隻是輕笑兩聲,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示意身後的人。
“帶走吧。”
見另一人上前,謝晏察覺不對欲站起身,卻是頸後一痛,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而再醒來,已是被囚在公主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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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姒醒時天已大亮。
她迷糊地看著身旁的謝晏,見他盯著頂上床帳,眼中疲憊,模樣活脫脫像是被惡霸強迫的良家婦女。
“惡霸”柳姒撐在他的胸膛上,“瞧謝郎君這模樣,是一夜未睡了?”
謝晏嘲諷刺她,“公主在我身側,我怎敢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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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姒掀開被子坐起來,輕拍了拍他臉頰。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舉止之間,衣衫半露。
昨晚她本是偷摸而來,隻著了薄薄的一層寢衣。
夜間無光,自是看不清其中模樣;白日天亮,謝晏乍一瞧見,猛地閉目不去看她。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柳姒靠近彈了彈他泛紅的耳垂,輕笑出聲:“害羞了?”
說完下床穿鞋,也不去管謝晏是何表情。
門外的啞奴聽見屋裡動靜,推門進來準備伺候謝晏梳洗,乍見柳姒晨間出現在此倒是愣了一下。
柳姒拿起啞奴手中的臉帕拭麵,她昨夜睡得好,今日晨起心情愉悅,於是道。
“見你整日裡都在睡覺,想必無聊。等會兒我命人抬些書來,你也好打發時間。”
聽她這般說,謝晏倒是微怔,低聲道了句:“多謝。”
“落得此種境地還向我道謝的,天底下恐怕也隻有你謝竹君一人了。”
柳姒丟下這句話就出門而去,徒留謝晏在屋子裡沉吟不語。
一旁聽了個全部的啞奴覺得這畫麵十分怪異。
像是......像是公主很滿意謝郎君昨夜的伺候,然後給了謝郎君一些賞賜,以作喜愛。
沉思的謝晏自然沒注意到啞奴的異常,若是讓他知道啞奴心中所思,恐怕又得氣一場。
他昨晚想了一夜。
能感覺到目前柳姒對他有興趣,而且他越反抗越讓她興奮;殺人放火這種事他做不出來,隻有暫時順從她,儘快地讓她對他失去興趣。
隻是他身份高貴,從來便隻有旁人討好巴結他,他從未做過這種事。
心下覺得彆扭。
翌日柳姒用了早膳便又去尋謝晏。
他正坐在書桌前,抬眸見是她來,又低頭看書,模樣淡漠而疏離。
柳姒最是喜歡他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偏偏又要上前招惹他,惹得他動怒,她心裡才算舒坦。
她將他手中的書抽走,隨意翻了翻丟在一旁,而後坐在他腿上,雙臂環住他脖頸。
“這書有我好看嗎?我來了竟都不瞧我一眼。”語氣嬌俏。
這幾日被柳姒氣得多了,謝晏已難以再被她激怒,也知道反抗,會讓她變本加厲。
“公主天姿,一般人怎敢輕易窺視。”他淡道。
本以為又會被謝晏斥罵一番,沒想到得了這番話,叫她意外。
頓覺無趣。
她隨手從一旁抽了本書,塞到謝晏手裡,“我懶得看,你念給我聽。”
不一會兒,耳邊竟真傳來謝晏的讀書聲,清泠悅耳,甚是好聽。
這般順從,倒是讓柳姒如鯁在喉,無處發作。
她將謝晏的另一隻手抓住,環在自己腰上。
“抱緊了,可不能叫我掉下去。”
察覺到腰間的手臂僵硬無比,她才心下舒坦,把頭靠在謝晏頸間,默默聽著他的念書聲。
正聽到“知恥近乎勇”時,她著實覺得怪異,從謝晏手中拿過書,翻到書麵,赫然《禮記》兩個大字。
於是換了本書給謝晏,“念這本。”
“何謂四維?一曰禮,二曰義,三曰廉,四曰恥。”
換一本……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再換一本……
“食而弗愛,豕交之也;愛而不敬,獸畜之也。”
……
柳姒沉默。
心裡卻想:改日定要讓選書之人將這幾本書好好抄上幾遍。
最終她從謝晏的腿上下去,摔門而去。
謝晏看著她鬱悶的背影,眼中帶笑,嘴角微微上揚,又像是察覺不妥,收斂其中最終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