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打起了小姐銀錢的主意?那銀子,夠買多少籠熱騰騰的包子啊!”
兮香險些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聯想逗笑,忙不迭捂住了她的嘴。
“哪有的事!我怎會乾那種勾當!”
“唔唔……說不定呢……”知書話音含糊,意思表達不清。
“行了,彆胡鬨!”被吵醒了的少女趿拉著鞋跑來,“是我吩咐兮香來的,知書,彆驚動其他人了。”
“現在信了吧?”兮香鬆開了手,指尖卻察覺到一種奇怪的濕潤。
低頭一看,手心全是知書的口水。
愣了愣,兮香強作鎮定,順手抹在自己鬥篷的上麵。
解脫束縛的知書,疑惑地望向慕漁,又瞅了瞅一身黑色鬥篷的兮香。
心裡不禁湧上一陣酸楚。
小姐是不是已經不待見我了?
上次罰跪祠堂,小姐就特意安排兮香其他差事。
今兒,又給兮香派了特彆任務,卻不跟我透露半句!
失去了小姐的信任和寵溺,知書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那副委屈的樣子,好似多久沒喂食的小狗。
慕漁見狀無奈搖頭,這知書真是憨得可愛。
“我給兮香的活,需翻山越嶺,涉水露宿,吃飯都沒個準點。若你不介意,那麼下次就輪到你。”慕漁輕描淡寫地說。
翻山、過河、野外過夜,知書倒是一點兒不怕,但一聽“吃飯不規律”,這個饞嘴丫頭立刻搖頭擺手,“不必了不必了!這樣的苦差,還是留給兮香吧。”
心中暗自得意:看來小姐是心疼我的!知曉我最怕餓肚子,才不讓我去。
這種遭罪的活,本就該兮香去受。
知書沒把心裡話說出口,但那份得意,全寫在了眼神裡。
兮香嘴角微抽,瞥見小姐輕輕搖頭示意,便沒再跟知書計較。
“好了,我讓你查的事情進展如何?那人,可有消息?”
兮香神色嚴峻地搖頭,“四處都尋遍了,一點影子都沒。仿佛……人間蒸發一般。”
“小姐,你們說的是誰呀?”
兮香等慕漁點頭同意,便轉向知書解釋:“是王老伯。”
“王老伯?”知書抓頭,“是那個在馬廄工作,偶爾還幫小姐駕車的王老伯?”
“對,正是他。”兮香確認。
知書不解,“小姐,無緣無故,你讓兮香找王老伯乾啥?”
況且,王老伯不就住在了城南那條巷子裡嗎,怎會找不到人?
“你還記不記得大概兩天前,咱們從府裡麵出發到清圓齋去,路上耽擱許久,遲到的事?”
“奴婢記得!”
“兮香查過了,那天從侯府去清圓齋的路上並未遇到任何阻礙,也沒半點擁堵……”。
慕漁神色淡淡的,昏暗的燈光映襯下,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如同上等綢緞,包裹著小巧的臉龐,顯得格外蒼白,仿佛透著股寒意。
上一世,為了避免任何差池,她總是提前兩個時辰出發。
然而,即便如此,抵達清圓齋時依然遲到了。
歸途時,王伯提起,從清圓齋返回侯府通常隻需一個時辰。
於是……
“我們詩會遲到,並非偶然,王伯暗中做了手腳,對嗎?!”知書立刻領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