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與這樣一個會因為她人三言兩語挑唆,落幾滴眼淚就自覺仗義,被人當刀子使的蠢貨交好,但不可否認,齊文玥如今的地位她還動不得。
她今日抄的佛經足有十卷,全部抄完時,前院的熱鬨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應酬了一整日的蕭夫人收到了親姑娘送來的賀壽禮,是一卷字跡娟秀大氣,筆鋒遒勁有力的佛經。
上麵還殘存著墨香,顯然是書寫不久。
“這是五妹妹親自寫的?”
蕭瑉平日裡都睡在青嵐書院,今日因為是蕭夫人生辰,他晚上才回家中給母親賀壽,此刻正在陪著母親和妹妹說話。
送佛經是世家慣有的送長輩的禮物選擇,既表示了誠心,又投其所好,一般不會挑出錯。
“她的字倒是有幾分風骨,可是她去哪裡練得這一手字?”
蕭瑉捧著佛經翻來覆去看,“難道是彆人代寫的?她身邊的丫鬟可都識字?”
蕭夫人也驚奇,但聽蕭瑉這麼說,又有些不虞。
“咦?這字跡……倒是有些熟悉。”
蕭玉璿湊過去看,呢喃了一聲。
“與我從前身邊的那個上過學的紅珠筆跡有些相似,不過她前幾日被玉璿妹妹要去她那兒了。”
蕭瑉麵色一冷,“還以為是她這一個月來認真習字了,沒想到連給母親的壽禮都是假手於人,沒有半分誠意。”
“二哥,還不確定是不是五妹妹……”
“這份經文寫的這樣工整,沒有一處錯漏,非三年五載習字功夫不能寫下來,蕭玉璿如果真有這個本事,也不會女學都進不去,隻能央求父親去為她找關係弄名額來。”
蕭瑉素來有幾分文人的傲骨,瞧不起目不識丁還不願笨鳥先飛的人,特彆是此人還是他的親妹妹,天知道蕭玉璿確定是蕭府姑娘的那一日,他有多麼希望這一切都弄錯了,他的親妹妹還是知書達理,才華橫溢的蕭玉瑤,而不是什麼不知道哪裡來的目不識丁的繡娘。
“哼,她這樣不孝不悌之人,真進了女學,才是丟了我們蕭家的臉。”
蕭肅一襲官袍從外麵風塵仆仆走進來。
蕭玉瑤眼睛一亮:“父親。”
“這是她給你的賀壽禮?”
蕭肅一把將那佛經拿了過去,蕭夫人沉默地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此女說要去家廟反省,不過是她躲懶的手段,既如此,女學也不用進了,在家裡繡繡花等著及笄待嫁便是。”
“當著孩子的麵,你混說些什麼?”
蕭夫人有些不滿蕭肅的安排,蕭玉璿再怎麼說也是他們的親女兒,這樣潦草的安排,便是身邊得力的丫鬟小廝都不會有。
雖說女子十五及笄便可以考慮婚嫁之事,可相看、訂親、一係列禮數流程走完,正兒八經成婚也要十八九歲了,像蕭玨今年二十一才娶妻,女方都快十九歲了。
蕭玉瑤和蕭瑉隻作沒聽到,岔開話題,又笑說些彆的起來。
告彆了父母妹妹,蕭瑉從正房出來,想了想,還是吩咐身邊的小廝:
“你去將我庫房裡那套本來準備給蕭玉璿的文房四寶拿出來,給寶珍院送去,反正蕭玉璿也去不了女學用不上了,還不如給玉瑤,物儘其用。”
小廝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