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妹妹上次就沒有引見給那些夫人姑娘們,這次又錯過了,五妹妹會不會怪我們忽視了她?”
蕭玉瑤柔柔弱弱地繼續道:“我知道,五妹妹畢竟才是母親的親女兒,為了我這樣一個不尷不尬的存在,母親實在不必勞心勞神,還是五妹妹要緊。”
蕭玉璿剛走近,就聽到這番對話。
“往後有的是機會帶她出去,眼下最要緊的是養好你的身子,來——母親喂你喝藥,等會兒你再睡一覺,玉璿那邊,母親自會去解釋。”
“五姑娘……”
木槿從轉角走出來,正巧撞到在外間駐足的蕭玉璿。
“噓——”
蕭玉璿一根手指抵在唇邊,笑得溫婉:
“本想來看看四姐姐,既然母親在陪著她,你也不必說我來過,我先走了。”
木槿複雜地看了一眼這位五姑娘,輕聲應了個是,目送她離開了。
“木槿姐姐,當真不必告訴咱們姑娘麼?”
另一個丫鬟資曆尚淺,撞見這場麵,有些拿不定主意。
木槿看了一眼裡麵,低聲道:
“姑娘未必不知道五姑娘過來過,若她問起,你實話實說便是。”
她打發走了感激的小丫鬟,心裡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四姑娘是不是故意說出那番話的她不知道,但她方才看五姑娘那副了然卻從容的表情,無端有一種四姑娘的勁兒打進了棉花裡的猜測。
罷了,她隻是個拿錢辦事的奴婢,這些主子們的彎彎繞繞,她可不參與。
半個時辰前,前院府醫住處,裴大夫正在斟酌一張藥方。
他時而撚撚胡須,時而摸摸身邊曬乾的藥材,對這一張寫了又改,改了又寫的藥方歎氣。
“唉,這都是什麼事……”
裴家世代行醫,從前蕭老太爺對裴大夫有恩,蕭府又人員簡單,他自覺是一個絕佳的養老所在,也就拎了箱子來蕭府做一個輕鬆的府醫。
沒想到這才十幾年過去,最近一個月,這府裡兩位姑娘主子就頻繁出事,落水的落水裝病的裝病,可憐他一大把年紀,還要應付這些姑娘家的小伎倆,偏偏都是主子,他誰都不想得罪。
難辦……
“祖父,你在寫什麼藥方子?”
裴杏兒在外人麵前看著還算穩重認真,可是在裴大夫這裡就是一個混世魔王,那些醫書都不知道抄了多少遍。
她趁裴大夫不備,一隻小手靈活地抽走了他案前的藥方。
細細看去,她咦了一聲:
“這不就是尋常的補藥房子,祖父也要這麼字斟句酌?看來您真的老了,唉,不服老不行啊!”
“沒大沒小的臭丫頭,我能不知道這是補藥方子?!”
裴大夫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搶了回去。
“我就是感慨,這蕭府的日子也不好混了,麻煩,麻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