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典一走,還在苦苦支撐的官兵,哪裡還有拚死之心,頓時化作鳥獸散....
官兵潰逃,還活著的黃巾瘋狗並沒有追擊,不是他們不想追,而是實在跑不動了。在真定城外與趙雲麾下騎兵大戰一場,接著一路狂追趙雲,被騎兵甩掉後,又碰上了一支官軍,繼而憑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兒,殺跑官兵!
而今,狠勁兒一泄,黃巾瘋狗變成了黃巾死狗,滿身傷痕、血汙的他們,枕著滿地死屍氣喘如牛,他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完全處於脫力狀態。
大地被猩紅的鮮血染紅,漸漸凝固,四周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此刻,太陽漸漸西落.......
而身下的大地,卻發出輕微的顫抖。
轟隆隆~
聽這聲響,好像是騎兵?
枕著死屍的黃巾力士,挪動沉重的腦袋望向傳來轟鳴聲的方向!
隻見,昏黃的霞光中率先策出一騎白馬,馬背上的將軍麵色冷峻,倒提著銀白色的長槍....
看見此人,所有黃巾力士目眥欲裂,就是這個人殺死了他們的地公將軍!
恨意在他們心中升騰,他們摸向身旁已砍卷的長刀,吃力的握住刀柄,可他們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平日隨意揮動的長刀。
白馬上的將軍領著百餘騎兵越來越近,他們勒緊馬韁,高大的戰馬在夕陽下揚蹄長嘶!
待戰馬停下,一眾騎兵紛紛下馬,白馬上的將軍,掃視著屍橫遍地的前方......
一名騎兵察探過後,急忙跑到白馬將軍戰馬前,躬身道:“司馬!是我們的人碰上了追兵,我方死傷千餘人,黃巾賊死傷近千,還有五六百黃巾賊已經脫力,不過他們還試圖攻擊我們!請司馬示下,該如何處置殘存的黃巾賊!”
白馬上,趙雲將龍膽槍掛在鞍上,淡淡道:“都殺了吧!”
黃巾力士的戰力沒人比趙雲更清楚,而那股不依不饒的狠勁,更令人忌憚!
趙雲估計此地距離真定至少有四十裡路,而這些黃巾瘋狗一路狂奔之後,還能殺敗兩千六百多名官兵,足見其凶悍!
趙雲知道黃巾力士乃是一群狂熱信徒,想要收降是絕無可能的,那麼留下就是禍害了,唯有毀滅一道。
脫力的黃巾力士,就像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屠殺開始了!
鋒利的長刀劃破一道道咽喉,如泉的鮮血湧動著,這一刻黃巾力士臉上沒有恐懼,更多的是一種解脫,他們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白馬上的趙雲,至死都瞪著那雙滿是恨意的招子。
出人意表的是,沒有一個黃巾力士求饒,他們蠕動乾澀的嘴唇念著太平道教義,視死如歸。
這讓趙雲認識到宗教的可怕,也看到了信仰的力量!
“司馬!張寶屍體找到了!”
曹性來到趙雲麵前,臉上沒有一點喜色,好似被什麼氣著了,憤恨道:“可首級卻不見了!”
張寶首級不見了,那麼斬殺張寶的功勳就沒了憑證,更可氣的是,他們的功勞還有可能被人冒領。
而黃巾力士絕不可割掉張寶的腦袋,如此,張寶的人頭定是被官軍割走了。
趙雲俊美的臉龐升起一絲厲色,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那是我的功勞啊!
..............
夜色降臨!
真定城。
一名軍侯打扮的年輕男子進入真定縣衙.....
堂上,屈平坐在上首,客居真定的沮授跪坐在右下首。
青年軍侯步伐矯健的來到大堂,對屈平、沮授二人躬身一禮道:“啟稟二位縣君,黃巾賊是真的走了,大多去了西麵,其他的往東、南、北的都有!還有的跑到附近的山上去了,像是要占山為寇!”
沮授、屈平二人聽完後,一陣無語,看來黃巾賊還真是散夥了。
沮授思索片刻後,看向青年軍侯道:“可有打探到張寶的消息?”
黃巾賊突然分崩離析,沮授懷疑很有可能是張寶出了事!
難道張寶死了?不然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轉變!
可張寶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死掉呢?又有什麼人能殺掉擁數萬之眾的賊首張寶呢?
青年軍侯搖了搖頭,他並沒有打探到關於張寶的消息!
“可有令弟的消息?”沮授又想到一種可能,急聲問道,還有些激動。
“沒有!”青年軍侯又搖了搖頭。
“子虎,先下去休息吧!”見沒有其他可用的消息,屈平揮手讓青年軍侯下去休息!
青年軍侯躬身一禮,退出大堂;近來數日守城,他已經好幾日沒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