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一個不穩,砍在了麻袋上,我剛想奪刀,忽然感覺車廂一陣劇烈晃動,抬頭一看,前麵的車頭好像偏離軌道,傾斜著朝著左側的雜草叢去了。
我聽到連水月大喊:“小刀,跳!”
火車脫軌了!
我起身就往下方猛然一跳,連水月伸出手想抓住我,但速度太快,我倆的手隻是碰了一下,她沒有抓住。
我感覺自己砸進了草叢,連續翻滾了幾圈,腦袋猛然磕到了一個硬東西,眼前一黑,就迷糊了。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人大喊,努力睜開了眼,見連水月滿臉淚水,一邊在我頭頂纏著布,一邊大喊我的名字。
陽光很刺眼,我又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好像聽到了三鏢的聲音。
再次睜開眼,三鏢蹲在我麵前,大喊:“小刀,小刀!”
我奮力舉起右手,指著前方說:“追,渡邊。”
他站起身,扭頭說:“水月,小刀交給你了,老錢,半拉子,都跟我上!”
撞著腦袋的感覺,真的不好受,不光是疼,還很暈,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連水月在我耳邊不斷說著:“小刀,小刀,彆睡覺,快睜開眼,和我說說話。”
她坐在地上,我的周圍都是雜草,在陽光下晃來晃去,有些閃眼。但我還是拚命睜著眼睛,往上一看,連水月兩眼通紅,眼淚還在不斷往下掉。
我深吸一口氣,艱難地抬起手,給她擦了擦眼淚,笑著說:“我沒事,我不睡,你和我說說話吧。”
“好,你彆睡,你想聽什麼,咱倆嘮嘮,要不要聽小曲兒?”
我笑了:“這時候聽曲,不合適吧。水月,其實我一直想知道,你咋這麼厲害呢?”
她一聽,愣了一下,笑著說:“好,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小刀,剛才那個滾地雷叫我啥,你聽到了吧?”
我有點迷糊,想了想:“好像是大當家?他為啥叫你大當家?”
“小刀,因為我真是他的大當家。”
這話一說,我腦子瞬間清醒了一些,瞪大眼睛問:“啥?你咋又成了大當家,胡子?”
連水月擦擦眼淚,看了看遠處。
“小刀,你彆睡著啊,我這就把自己的事兒,都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輕輕抓住了她的手。
“小刀,當年我剛出生,娘就帶著我離開老鬆溝,在山裡找了個叫水月庵的地方,住了下來,我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大概住了兩三年,我娘說有人在打聽我們,想知道金礦嘛,我們隻能逃走。”
“那些年日子特彆苦,我娘說天天睡大街,討飯,餓得哭。應該是五六歲的時候,一群在街上打把勢賣藝的人,收留了我們娘倆。他們都是好人,師父和師姐對我最好,總是偷偷塞給我好吃的。”
“那時候我是最小的,就跟著師兄師姐學本事,撂地賣藝。挺累的,但我不覺得苦,那就跟家一樣。我那個師姐,當時也才十來歲,比我大不了多少,他經常偷偷藏兩個銅版,給我買糖人。”
我笑了,怪不得連水月身手這麼好,從五六歲開始就練功夫了。
“水月,那你啥時候離開他們的?”
說到這裡,連水月歎了口氣,神情更加悲傷。
“那一年,我好像是十一歲,有一天師父回來,讓我們娘倆趕緊走,金幫的人在打聽我們。”
“金幫,喬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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