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不開它,我隻能大喊:“先彆開槍,等一會兒!”
剛喊完,上麵的狗頭又想來咬我,我急了,一拳打上去,同時抱住它猛然翻滾兩圈,一腳踢向了狗肚子。
兩個狗頭同時叫了一聲,鬆開嘴,又想撲上來咬我的臉。就在這一瞬間,旁邊的黑馬忽然後蹄子一甩,將雙頭狗直接踢飛了。
連水月的槍也響了,狗還沒落地,就挨了兩槍,撲通一聲掉在地上,不動了。
我慌忙爬起來,一看棉大衣的前襟已經被抓得稀爛,袖子也被抓爛,裡麵填充的羊毛都飛出來了。
連水月走上前,又衝著兩個狗腦袋補了幾槍,這才將我拉出了林子。
我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任憑雪花飄落在臉上,感覺出了一身汗。
“小刀,你怎麼樣,受傷了沒?”
我擺擺手:“沒事,日本人的棉大衣厚,沒傷著。”
這時,後麵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就見三鏢飛奔而來,他見我躺在地上,翻身從馬上跳下來,快步跑了過來。
“小刀,小刀,你咋了!”
我趕緊坐起來,搖頭說:“老大,我沒事,另外一條狗,忽然衝出來,剛才沒注意。”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聽見槍聲,我還以為有埋伏呢。”
連水月領著三鏢進了林子,把那條死狗拖了出來。
三鏢蹲在地上,仔細看了看:“身上挨了兩槍,一晚上都沒死,挺能熬。小刀,以後再遇到,要打狗頭,你看水月這兩槍,挺準。”
我站起來,走進林子,把那匹黑馬牽出來,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脖子,笑著說:“你小子不錯,這一腳算救我一命。”
我們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他們才趕上來。
小順子知道了剛才發現的事兒,上來看了看,點頭說:“你們還真不是一般人!”
我脫掉棉大衣,又從後麵的馬背上掏出一件穿上,喝了兩口酒,身上暖和多了。
三鏢把林子裡的馬都牽出來,扭頭說:“半拉子,咱倆探一段路!”
李半拉子一聽,連蹦帶跳過去,上馬跟著三鏢往前走了。
我們調整了一下,一人挑了一匹馬騎上,剩下的馬馱著貨,繼續往前走。
你要是在林子裡生活久了,就會知道,這時候西北風帶來的雪,落地不會化,就這麼一層層摞起來,兩個月之後可能就會沒過大腿。
到時候,就是大雪封山,外麵的人進不來,裡麵的人想出去,也是難於登天。
我們冒著雪,繼續往前走,旁邊的小河已經結了一層冰,雪花鋪滿了冰麵。接下來河水會越凍越厚,過不了多久就能跑馬爬犁了。
我們牽著馬,沿著河岸慢慢往前走,小順子騎馬跑來跑去,一會兒上前跟著三鏢探路,一會兒回來和錢麻子閒扯,嘴裡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羅老九在馬上一搖一晃,偶爾抖抖身上的雪,走了一陣子才招呼我過去,低聲說:“小刀,你注意一下這小崽子,但凡有人給個甜棗,他屁都不放就得跑。”
我點點頭:“放心吧,他隻要能把咱們帶到木營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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