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和李半拉子到碼頭看了看。
小木船幾乎沉到了水下,可能昨晚一番槍戰,把船底打漏了。
李半拉子抬頭一看:“小刀,下雪了。”
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來,我感覺臉上一陣冰涼,這才發現天上開始飄雪。雪花不大,但是紛紛揚揚,估計是一場大雪。
大興安嶺的雪季要超過半年,從現在開始,這林子裡的一切,都要被白茫茫的大雪覆蓋。
對於我們來說,在冰天雪地中追蹤丁晴,行動更加困難了。不過,隻要過段日子大雪封山,她短時間內也跑不出去了。
回到院子裡,大家正忙著收拾東西,往馬背上裝貨。
三鏢大聲問:“小順子,回去的路你熟吧?”
“放心吧,隻要沿著河岸走,就沒問題。彆進林子,進去我也迷。”
“那行,咱們就沿著河走——對了,昨天晚上前門那幫子人,是怎麼來的?不會是走過來的吧?”
小順子一拍腦袋:“我差點兒忘了,他們也有幾匹馬,應該是拴在前麵林子邊上兒,一會兒到地方咱們再牽。”
“正好,咱們帶的東西多,馬也不夠。小刀水月,你倆在前麵探路,我們牽著馬在後麵走。”
我和連水月答應著,也不騎馬,裹緊大衣,背上槍就出了門,沿著河岸往西去了。
雪越下越大,河岸很快就白茫茫一片,遠處的情況也看不清了。
我倆儘量靠著林子邊緣,有情況可以方便躲避。
走了不到兩裡路,連水月忽然拉住我,指了指遠處的林子。
前麵有兩個黑影若隱若現,但不像人,應該是小順子說的幾匹馬。我倆上前幾步,見附近沒有異常,趕緊跑了上去。
幾匹馬被拴在林子邊緣,可能時間有些久了,又下著雪,它們有些焦躁不安。
連水月舉槍在外麵盯著,我上去安撫了一下,解開了一匹棗紅馬的韁繩,走過去遞給了連水月。
她撫摸了幾下馬脖子,背上槍,翻身上馬。
我轉過身,又進了林子,想挑一匹身強體壯的馬騎上。最裡麵的一匹黑馬不錯,膘肥體壯,個頭也高。
它見我過來了,慢慢踱著步子,眼神慌張,似乎有些害怕。我慢慢伸手上去,撫摸了一下它的麵頰,又上前兩步,摸著它的脖子,點了點頭。
馬是有靈性的,它也會認人,所以要先安撫它。
我撫摸了幾下,這馬忽然打了個噴嚏,扭頭看了看後麵的林子。
我瞬間感覺不太對勁,剛想舉槍,忽然從大樹後跳出一個黑影,將我撲倒在地。
雙頭狗,它剛才埋伏在這裡,就等著我放鬆警惕呢。
此時,它上麵的狗頭狂吠著,下麵的狗頭撕咬我的棉大衣。我雙手抓住狗脖子,來回翻滾了幾下。
連水月在旁邊大喊:“小刀,快踢開它!”
穿著棉大衣,行動確實不方便,這條大狗咬住我的前衣襟,瘋狂甩頭,也不鬆口。我揮拳打了兩下,差點被上麵的狗頭咬了一口。
兩個狗頭,戰鬥力確實要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