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耀祖咬死沒供出張寶兒,張家遭了無妄之災,付玉靜心中雖然有氣,牽連到張寶兒,但也沒過分,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在。
張寶兒這番說法也待考究,麵上說自己,實際在暗喻張家教育好,張福和付玉靜將她教出歹竹出好筍的現實寫照。
“嗯。”付玉靜板著一張臉,“以後不準和張家人往來了。”
張寶兒背脊微僵,旋即應下:“好。”
還是得偷偷往來。
不然對方供出自己……
她不敢想象。
早知道會這樣,她當初說什麼都要攔住阿弟犯錯!
可惜為時已晚。
付玉靜想了想,到底沒提為她說親一事。
喬耀祖的事剛出沒多久,她就急著把養女嫁出去,傳出去像什麼話?
本來她和張福最近名聲受損。
可越是怕什麼越來什麼。
張寶兒想搞錢寄給吃苦的阿弟,家裡彆說給零花了,她雪花膏都隻能抹臉,脖子都不能抹,處處省著,飯五分飽,零食沒有。
以前想餓出好身材,現在吃不飽……
張寶兒隻好去找對象接濟下。
誰知看到孟建軍與一個陌生女同誌同出廠子,二人保持一拳頭的距離,對他人主動打招呼是一致地羞赧。
曖昧得即便張寶兒瞎了都能看出端倪來!
張寶兒一改來時醞釀好的低姿態,這會兒眸底燃起火來。
她避著人,沒讓孟建軍發現自己,待人走後,才抓了個人問:“和孟建軍的是誰啊?!”
女同誌莫名其妙看了眼張寶兒。
眼見女同誌要走,張寶兒也意識到自己的無理取鬨,立馬拉住對方,笑臉遞了顆奶糖過去:“抱歉啊,我剛剛語氣不好,我沒什麼惡意。我是孟建軍堂妹,他跟著他親娘改嫁,但我們那邊說好了,他親事得我們這邊當叔伯的做主……”
張寶兒第一次撒這麼大謊,一邊過腦子,一邊說得磕磕絆絆,還伴隨著臉紅,不敢看對方,但凡年長有閱曆的就能看出她身上的端倪。
女同誌很年輕,以為張寶兒是擔心自己生氣才這副反應,看在對方有誠意的麵上,接過奶糖,同情道:“沒想到孟同誌還有這茬……和他站一起的是他對象,車間主任的閨女。”
“他們交往多久了?”
“有半年了吧。”
張寶兒臉色刷地白了。
半年!
也就是說她身世剛暴露,孟建軍就找好下家了。
她還感動對方不要名分,是怕她在爸媽麵前為難……
什麼愛情?
都是假的!
她懦弱地跑了。
回到家中哭了一整天,眼睛都哭腫了。
換做以前,媽早就來敲門哄了,爸也會買東西送她,大哥也會給她錢票讓她少哭兩句,吵得很……
現在?
大哥不在。
爸成天不著家,也不曉得在忙啥。
媽更是不在意她吃不吃飯。
付玉靜煩心院外那群二流子親戚的謾罵,已經嚴重影響到鄰裡對他們張家的態度。
報公安也沒用,沒人幫她,即便她去局子喊人,公安同誌隨她過來,人早就跑得一乾二淨。
抓人抓現行,人沒逮到,院裡人也不配合,她能咋辦?
她就不懂了,已經擾民的程度,鄰裡也記恨上張家,為何這些鄰裡不出來作證?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養女少吃一頓還能省高價糧。
張寶兒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