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後悔和孟建軍攪合一起嗎?”
“我……我也後悔說那些糊塗話,讓你和爸傷了心。”
付玉靜咬了咬牙,“可你已經改了‘喬’姓,已經不是我們張家的人了。”
“一個姓而已,有那麼重要嗎?媽,你也不姓張,難道就不是張家人了嘛?”
付玉靜似乎被氣笑了,“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嘴硬!喬寶兒,你該不會以為我們還有舊情在吧?”
“媽,我是你閨女啊,是你最疼愛的寶兒啊。”
“是啊,我和福哥把你從小養到大,給你最好的吃穿,還哄著你寵著你,你一句我們不如你親生父母就算了。他孟建軍打你,不給你飯吃,你還能死心塌地跟著他,給他生孩子……
喬寶兒啊喬寶兒,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果然是喬家的種,欺軟怕硬,天生的賤種!”最後一句話也是氣急了,才說的。
但付玉靜發現,說出來後,心頭鬆快不少。
“媽!”
付玉靜嫌惡地看著她,“彆叫我媽!”
她看清本來該屬於喬寶兒的麵容,終於悔悟了。
那幾分與喬耀祖相似的麵容上,看向她充斥著算計,像扒著她和張福吸血的蚊子,隻圖自己快活。
這樣的人,拿什麼和親生女兒比?
模樣比不上,學習能力比不上,就連善良和重情義也比不上!
這就是她疼了十幾年的養女!
普通人還知道感恩,這頭白眼狼隻知道吸血!
記起他們了,是生活拮據,來要好處了!
動物還知道反哺呢,喬寶兒……
不知道感恩的賤種!
喬寶兒看上去很受傷,“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你如果不願意主動離開,那我隻能告訴街道辦了。他們會以盲流名義將你驅趕,你也不想鬨得難堪吧?”
“媽,你真要這樣嗎?”
“趕緊滾!”
喬寶兒扶著牆起身,垂頭瞬間,內心似乎在糾結什麼。
那道不懷好意的聲音再次出現。
她說:看看,這就是你走了這麼長路來求的養父母。養父對你視而不見,養母罵你賤種,你還有必要尊重他們、求他們嗎?
她還說:既然已經這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她繼續說:反正得罪這兩口子,老東西不會拿你怎麼樣的。說不定老東西還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麵。
她最後蠱惑她:快,把你鄉下聽到的,學到的,反擊!反正你現在是孕婦,眼前這老女人又假清高,罵不過你,更不會打你!就算打了你,你們現在沒關係了,還可以要筆賠償……
是啊。
穿鞋的怕光腳的。
她什麼都沒有,怕啥?
她憑什麼千裡迢迢過來還要被這假清高辱罵?
“付玉靜……”
“嗯?你說什麼?”付玉靜嘗試再次關門,但似乎聽到不可置信的三個字。
喬寶兒猛地抬頭,五官猙獰,又帶著爽快的笑意:“付玉靜!你假清高!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賣下麵才嫁進張家的嗎?張老東西這麼多年承認你了嘛?!沒有啊!!
就算你生了兩個兒子,那老東西也不承認你吧!你就是張家娶回來的保姆而已!遭報應了吧!
兩個兒子和你不親,親閨女也不認你!
哈哈哈哈,蠢貨!你在我麵前裝什麼清高啊!這麼多年誰還不知道誰啊!!”
“你……你……”付玉靜如遭雷劈。
她難以呼吸,胸口被某道無形、尖銳的東西刺得疼。
“我怎麼可以這麼對你?廢話!我們都沒有血緣關係,我這麼低聲下氣求你,你不給東西就算了,還侮辱我?!還指望我供著你?!好聲好氣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