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喬鈺就將閨女的事兒跟老周提了。
老周本來不上心,畢竟閨女才多大啊?哪懂那些情情愛愛的?情愛多複雜啊。
而且他是小金魚的老子,算是了解親閨女尿性的,凡事三分鐘熱度,今天喜歡吃魚,明天喜歡吃蝦。就算小事兒不提,論大的吧,今天可以喜歡她大哥,明天就能輪著換,喜歡她二哥、三哥……
可一看媳婦兒表情嚴肅,他就不由地翻身,爬下床,拉開燈,掏出筆記本和筆。
媳婦兒說一句,他低頭寫一句。
媳婦兒是開會的上級領導,他是奮筆疾書爭求表現的下屬。
喬鈺說著說著,見他這樣,又提不上勁兒了。
“行了,你好好打聽打聽,看看咱閨女看上的男孩兒……嗯,算了,你那人脈留著吧,我明天就去供銷社問問。就一張嘴的事兒,你去打聽還得落個人情。”
老周點頭,“還是媳婦兒厲害。”
“行了,趕緊上床睡覺!”
“好嘞!”
老周順帶拉上燈,躡手躡腳地上床,摟著香香的媳婦兒進入夢鄉。
翌日。
喬鈺就帶著錢票去了趟供銷社。
周母似乎知道她要乾嘛,猶豫了好會兒,才道:“孩子才多大?不用對這種事兒上心,況且小金魚的性子,保管過三天就過了新鮮度……”
“娘,話是這麼說,但我這不是沒事兒乾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關心下親骨肉的情況也是好的。她的那番‘一見鐘情’是一套又一套的,我想不在乎都難。”
周母一聽,也沒再勸。
這個兒媳時常不在家,在家要麼就是和孩子們吵,要麼就是自己關門寫稿子,賺點外快。她還擔心小金魚與兒媳不熟呢。
事情說大也不大,兒媳操操心也好,不然小金魚再長大些,母女倆就該生疏了。
“要不要讓小金魚知道?”
小金魚這會兒正趴在地上玩沙子呢。
不是外麵的沙子,而是經過水淨後,挪到家裡,專門供小金魚玩耍的。沙子裡還有喬鈺找集市老熟人聯係的木匠打的小木鏟和其他木製品。
她玩得不亦樂乎,哪裡知道周母和喬鈺壓低了音量在說什麼?
“讓她知道什麼?等我問清楚了再說吧。”
“好吧。”
……
喬鈺的錢票在供銷社買了不少香皂和麥乳精等消耗品。
售貨員羨慕道:“喬醫生,你這日子過得也太舒坦了,在家裡閒著沒事兒乾,還能拿雙份工資。”
喬鈺謙虛道:“那不能夠,寫稿子不僅要有腦子的,還要有一顆積極向上的心,當然,也得我的思想覺悟高,才能過稿,才能保留另一份工資。”
售貨員豎起大拇指,笑著應:“是這樣,還是喬醫生思想覺悟高。”
喬鈺湊過去問:“對了姐,向你打聽個事兒。”
售貨員年紀比她大,叫一聲姐不為過。
“啥事兒啊喬大妹子?”
“就昨天,我婆婆不是也來過供銷社嗎?她帶著我家閨女一起來的。小金魚不是在門口嗎?”
“是有這麼一回事。”才隔夜呢,哪忘得了?
“門口除了小金魚,還有其他孩子經過嗎?或者說,我家小金魚和其他孩子交流過嗎?”
“你是說顧師長家的?那孩子叫顧飛宇,哦,好像還有石家的六丫。”
石六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