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徹底暗沉。
楚秋睜開雙眼,渾身各處散架一般的劇痛已有緩和。
耗儘的氣息還沒有完全恢複,每每運轉內息,體內百脈都會傳來隱隱的刺痛,顯然是強行撼動天地氣機帶來的隱患。
不過,好在這些傷勢都能養回來,算不上什麼大事。
命還在,其他一切都好說。
呃啊!
二驢見楚秋似乎已無大礙,便也叫了起來,隨後張嘴咬住插在旁邊的‘百年刀’。
沒等它將刀拔起。
楚秋按住了它的腦袋,似笑非笑道:“不趁我調息的時候偷,現在改明搶了?我是不是太久不收拾你了?”
二驢死死咬住百年刀的刀柄,眼神堅定。
仿佛在說自己不屑乾小偷小摸的事兒。
想要,那就明搶!
哢嚓!
它腦袋一甩,竟掙開了楚秋的手掌壓製,叼著百年刀轉身就跑!
楚秋怔了怔。
看向已經化作灰影遠去的二驢,這憨貨的力氣變得這麼大?難道是把皇城的好東西給吃空了?
雖說自己現在有傷在身,也隻是與它玩鬨,沒動真格。
但若是以前的二驢,自己按住它的腦袋,它就絕對跑不了。
猜到這憨貨在皇城乾了什麼好事,楚秋歎了口氣:“好好好,這下大虞皇室有難了。”
未來不管是誰當了皇帝。
但凡清點一下賬目,怕是得氣暈過去。
那對不上賬的寶貝,不知有多少進了二驢的肚子。
“就當是收點好處費吧。”楚秋拍了拍殘破白袍站起身,突然感覺自己這句話有點耳熟,像是何時說過一樣,臉色一沉:“好處費回回都給那憨貨占了,合著隻有我在白忙活?”
話剛說完。
地麵忽然微微震顫。
楚秋眯了眯眼,向那震蕩的來源處看去。
隻見一群浩浩蕩蕩的身影穿過長街,全都挎著兵刃。
“守城軍?”
認出這群人的來頭,再看了看他們前往的方向,楚秋略微思忖,背起無咎劍匣,腳步一邁,就已追了過去。
同一時間。
一眾守城軍大步前行,卻都是一頭霧水,不知統領為何會帶著他們進宮。
而身披甲胄走在最前方的統領也是有些緊張,額頭鬢角都已滲出汗水。
雖然這一路之上,宮中侍衛並未阻攔他們,但如果他這一把賭錯了,事後這身官皮肯定保不住,搞不好還得掉了腦袋。
他偷偷抹了把汗,暗中祈禱自己的判斷沒有出錯。
若宮內真的要改天換日,此時軍中各處按兵不動,就一定會演變成大患。
自己趁現在帶著人馬趕來支援,爭這頭等的功勞,雖然風險極大,但若真的護住了新帝,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從龍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