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監察司的巔峰之時,要辦五品宗師,還是需要一點證據的。
哪怕是裝裝樣子呢?
“小僧沒有證據。”
和尚語氣坦然,“難道不該是由監察司去找證據麼?”
聽到這麼理直氣壯的話。
祿墨仍然麵無表情,“你在大空寺的法號是什麼?”
“我佛慈悲。”他合十雙手,乾淨利落道:“小僧寂慈。”
“寂字輩。”祿墨微微頷首,“大空寺的寂字輩不過兩掌之數,算上早已圓寂的高僧,你這法號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寂慈沉默不語。
祿墨望了他幾息,頭也不回道:“帶人去護國司問問情況。”
欒信皺住眉頭。
但他不可能當著外人的麵質疑司事,便拱手說道:“是。”
隨後深深看了寂慈一眼,邁步向外走去。
路過寂慈身側時,體內的真氣忽然震蕩離體。
撞向寂慈的胸口。
轟!
寂慈的身體頓時發出猶如洪鐘大呂般的悶響!
“你這金身還沒練到能動的程度?”
欒信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再出手試探,大步離去。
見寂慈站在原地,祿墨又問道:“你還要狀告何人?”
“沒了。”寂慈道:“隻有王盟一人,不過……”
他抬眼看向祿墨:“小僧還有件事希望司事能夠通融。”
不用祿墨發問,他便輕聲說道:“小僧還想要求見夜主。”
“你想見夜主?”向來不苟言笑的祿墨聽到這句話,嘴角竟也一翹。
寂慈眼神溫和,點頭說道:“正是。”
“若是旁人,這個要求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祿墨收起笑容,淡淡道:“但你不同,或許,夜主願意見一見你們大空寺的人。”
說完,祿墨迎著寂慈的目光站起身:“跟上吧。”
寂慈聞言,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像是沒有料到祿墨答應的如此痛快。
但他很快就收束心神,默誦幾句經文,低頭跟上祿墨的腳步。
……
護國司門前。
欒信與另外一名五品境的青衣掌事並肩而立。
抬頭看向那藍底黑漆的牌匾,欒信伸手掃了掃嘴角,笑著說道:“憋屈了這麼多年,真沒想到還有來護國司抓人的一天。”
旁邊那名青衣掌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怕了?”
欒信握住刀柄,笑嗬嗬道:“確實有點兒,兩個五品來闖護國司的衙門,未免太不尊重。”
“隻不過……”
他話鋒一轉,鏘然抽出長刀,拾階而上,一刀劈開青漆正門!
望著那紛飛的碎片,欒信在身側甩出一道刀光。
“咱們監察司辦事,什麼時候尊重過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