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顯眼,數量又不多,一旦為人所針對,除了高品有智蠻人還能躲藏潛逃。
餘下幾天就被抓了個乾乾淨淨。
甚至還鬨出過不少烏龍。
比如誤把對方當作蠻人,鬥了一場發現,大家都是來抓蠻人的。
又或者以為自己抓到蠻人,四處一求證,才發現抓的隻是個沒什麼名氣的武夫。
類似這種情況愈演愈烈,許多從各處趕來看熱鬨的武夫眼見著白忙一場,隻能早早離去。
但還有更多人‘慕名而來’,哪怕不為破解岐龍山秘寶,也想親眼看看與常人無異的蠻人是什麼模樣。
崔賦收完了幾張桌,摘下抹布擦了擦手,坐在櫃台角落看著人來人往,歎息道:“這幫人真的相信蠻人能破解岐龍山秘寶?”
櫃台後,豐寬扒拉著算盤,頭也不抬道:“那畢竟是護國司給的消息,誰能不信?”
“護國司?”
崔賦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信他們才是有鬼,就跟你們監察司……”
話沒說完,他便是閉口不言,鬼鬼祟祟地看向樓梯。
“主家這幾日不在店裡。”
豐寬抬起眸子,居高臨下地看向崔賦的後腦勺:“至少我不會騙你。”
“算了,罵一句圖個嘴上痛快,不還是得在這兒當夥計的?”
崔賦甩手將抹布搭回肩膀,“白陽給你們做廚子,聶渺夜裡替你做帳,白天倒是可以出去透透氣。就你們這小小的一家酒樓,可比一流大派的四品更多。”
他自嘲一笑,趁著有客人招呼以前主動迎了過去,卻是頭也不回道:“怎麼不見胥紫山?”
豐寬扒拉算盤的手一停。
崔賦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似乎明白了什麼,語氣滿是苦楚道:“他娘的,妙劍齋倒是賭了次大的!”
豐寬笑了笑,目光一轉,就看到有一桌醉醺醺的食客似乎想要起身結賬。
他的眉頭挑了挑。
因為那食客顯然要撞向隔壁桌。
兩邊都是江湖武夫,若真撞灑了一杯酒,搞不好都得大打出手。
就在這時,崔賦隔空一揮手。
那名歪歪斜斜的食客當場站得筆直,臉上的肉不斷顫抖,宛如泛起水波的湖麵。
他哆嗦了幾下,醉意都醒了不少,轉眼看向四周,“誰?”
同行人滿是狐疑道:“你喝多了?”
“不對,剛才好像……”那名食客打量一圈,除了幾個離自己老遠的夥計,大堂裡就隻有戲台上還有人站著。
他揉了揉發木的臉,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沒什麼,走,趕緊走。”
說完,他顧不得吆喝的同伴,來到櫃台扔了顆碎銀,頭也不回地逃出酒樓。
豐寬看了全程,搖頭一笑,低下頭繼續扒拉算盤。
雖然崔賦這幾日都在抱怨。
但他從未動過一次逃跑的念頭。
偶爾像剛剛那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手,豐寬全當他是在提前解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