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次,荀初靈都以極為刁鑽詭異的方式破解了他的殺招。
看似落於下風,實則遊刃有餘。
交戰不過片刻,常承望體內的真氣已經消耗半數,額頭鬢角全是汗漬。
他的眼珠不斷隨著劍鋒移動,竟下意識開始猜測對方的劍招走勢。
“不對!”
常承望心底忽然一凜,兩把短劍揮出匹練般的青光!
當!
劍鋒對撞的瞬間,他急忙借力退後,迅速平息體內震蕩的真氣,表情難看無比:“你的劍法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對手,招不成招,勢不成勢,看似毫無章法,卻能夠讓他難以招架!
“常承望,你現在認罪,本官還能給你留些體麵。”
荀初靈的手指輕彈劍身,又一次擊出刺耳的嗡鳴,“如果死在我的劍下,你的腦袋可就要掛在餘州城頭了。”
常承望眯了眯眼,打量著那把顫鳴的長劍。
對手的真氣修為不如自己,卻如有神助一般,每一次出劍,都是最節省力氣的方式。
自己跟她交手,總覺得心神不寧,心意浮躁,就連氣血都壓不住地翻騰。
“是聲音?”常承望眼神一變,“你的劍音能夠擾亂我的氣血,乾擾我的判斷!”
自以為抓到了對手的脈門,常承望表情冷冽,“難怪你每一次都能破解我的招式,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是我的氣血被劍音擾亂,這才不能儘全功!”
說完,他立刻自封聽覺,舉起雙劍對準荀初靈:“今日碰上本官,你的運氣太差!”
荀初靈饒有興趣地看著常承望,沒有一點阻攔的意思。
直到常承望徹底封閉聽覺,她才抿唇一笑,似乎說了什麼。
常承望看到她的口型。
清楚辨認出那兩個字。
“她罵我是蠢貨?”常承望心底剛閃過這個想法,不安之意瞬間化成一股寒意直衝頭頂!
因為眼前的荀初靈腳步一動,身形竟如鬼魅般消失不見。
隻剩一道寒芒似驚雷疾電,在狹窄暗道閃轉而來!
“我中計了!?”
常承望奮力揮動兩把短劍斬向那道寒光,卻一擊落空,忍不住瞪大雙眼。
隨後他就感覺手腕傳來劇痛。
一串鮮血與握著短劍的右手飛上眼前。
他還來不及發出慘叫,頸間便被一絲冷意貼上!
糟了!
自知小命難保,常承望再也顧不得許多,立刻運轉那門魔功,體內的氣血瘋狂奔騰,全身暴露在外的皮膚,都充斥著一股如同死氣般的青灰!
劍鋒留下一道血痕,卻沒有完全斬開他的脖子。
荀初靈有些意外,正要催動真氣直接削下他的腦袋。
但自己的長劍忽然停住不動,好像被一麵無形牆壁攔住。
她立刻看向劍身。
不知何時,兩根手指夾住劍尖前端,使她無論如何都撼動不了半點。
“高手啊。”荀初靈俏臉微寒,抬眼盯住那藍袍男子。
“談不上。”
胥紫山笑了笑,用欣賞的眼神看了荀初靈一眼,手指一彈,直接將劍鋒彈開。
接著便一把按住常承望,“你的劍法很不錯,但我答應某個人要留下一條活口。”
“所以,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