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前輩不願沾手,想來也是為了將這筆銀子還給餘州百姓。”
荀初靈扶著劍柄,心裡逐漸勾勒出一個高風亮節的高人形象,暗暗點頭:“這才是宗師風範。”
……
“你要帶本官去哪兒!”
剛一恢複行動能力,常承望就滿是驚恐地看向前方那個男人。
這段時間他雖然連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但他的意識可是相當清醒,這一路上發生過什麼,他記得一清二楚!
對方破空而行,將自己當作風箏拴著‘飛’了一路!
麵前的藍衣男子,根本就是個畜生!
“正神道的背後是刑部?”
胥紫山沒有回答,而是將一瓶傷藥丟給常承望。
常承望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傷藥,卻是渾身發麻,不敢撿起。
有一半是因為這一路的氣機封鎖,導致氣血運轉不暢。
另外一半,便是他冷靜下來以後,意識到麵前之人是什麼層次的武夫。
能夠踏空奔行,一路帶他離開餘州的武夫……
隻能是四品神通!
胥紫山淡淡道:“我若要殺你,不必用毒。”
常承望一時語塞,還是將傷藥撿起,默默灑在自己的斷手上。
緊接著,他低聲說道:“你為何留我一命?”
“先前我封了你的氣機運轉,隻是讓你動彈不得,可不是讓你聽不見看不著。”胥紫山擦了擦手,從客房桌上翻過茶杯,給常承望倒了一杯茶,“有人叫我留你一命。”
常承望眉頭深鎖,下意識道:“你是自己人?”
但看到胥紫山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會錯了意。
於是隻能抓起那杯茶水一飲而儘,冷靜道:“接下來去哪兒。”
“不著急,先聊聊你們正神道的問題。”
胥紫山打量著常承望,“先前你展露了一種橫練功法,那是門魔功?”
“是。”常承望沒有搪塞。
他知道,既然自己落在一位四品武夫的手裡,是生是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倒不如少吃些苦頭。
“什麼功法?”
胥紫山又問道。
常承望沉吟了一聲,“如果我肯配合,能不能活命?”
“你的生死,我說了不算。”胥紫山直言不諱:“我隻能保證,接下來這段路你不會再遭罪了。”
儘管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常承望心底多少鬆了口氣。
隻要能談,那就代表有機會。
他從懷裡取出那一盒魔元放在桌上,平靜道:“我到手的功法名叫元血百煉,是專以錘煉氣血的橫練功法,我隻練了半個月而已。”
胥紫山看著常承望:“餘州城那幾起命案,也是你做的?”
常承望卻沒有半點驚慌之意,“魔功皆是速成之法,萬分詭異,我雖然心動,也需要提前做些準備,那些人,都是修煉元血百煉失敗才丟了性命。”
他觀察著胥紫山的臉色,見這位四品武夫沒有什麼表示,這才接著說道:“功法確實是我傳的,但我沒有逼著他們去練,這個結果,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胥紫山安靜聽罷,也沒有點評常承望的打算,隻是淡淡道:“下一步,我會帶你去帝京。”
“去帝京?”
常承望微微一愣。
心裡卻有些喜意!
到了帝京……或許他還有活命的辦法。
於是,常承望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胥紫山深深看了常承望一眼,“早些歇著吧。”
他沒再多言。
獨留常承望一人,起身離開這間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