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朝。
一座偏遠山莊之中。
倪千羽翻看著近段時間以來的賬目,商號幾名管事站在前方不遠處安靜等待,一個兩個皆是噤若寒蟬。
如今的倪千羽已有幾分成熟韻味,卻依舊一副素色長裙的打扮。
唯一的不同,就是她那頭盤起的長發。
大約過去一炷香的時間。
她抬起眼眸,蹙眉問道:“近來的入賬怎會少了這麼多?”
來了!
在場一眾管事的心臟都為之顫抖,卻是誰都不敢開口說第一句話。
現在這種時候,誰先站出來,就要做好承受怒火的準備。
近來倪家商號的生意受到不小的衝擊,倒了許多家鋪子,其中不乏倪家靠之發家的絲綢買賣。
除了絲綢之外,諸如酒樓一類的買賣,近來也不太好做。
儘管眾多管事都清楚背後的原因,可他們不敢說,就是怕惹怒了倪千羽。
“都啞巴了?”
倪千羽的目光掃過幾人,手掌在桌上一拍,冷聲道:“說話!”
幾人嚇得抖了抖。
互相看了幾眼,最後還是一個從大虞開始就跟著倪家的老人站了出來,苦笑拱手道:“家主,此事說到底……還是九爺惹來的麻煩。”
倪千羽下意識看了過去,眼神有些不善。
若非說話的是跟了倪家三十幾年的老人,恐怕她立刻就要出言嗬斥了。
可即便如此,倪千羽的語氣仍然不太好,“與九郎有關……又是那女人在搞鬼?”
“除了藺家那位,還會有誰整日盯著咱們倪家的生意不放?”
老人歎息一聲,“咱們做雜貨,她就跟著做雜貨,咱們做米糧,她也跟著做米糧,咱們開的酒樓對麵,那位也一定要買下地皮建一座更好的酒樓。
就連絲綢她也要插一手,不惜賠本出售,目的就是為了逼死咱們倪家的鋪子。”
“咱們這幾年在大胤攢下的老客人,早就被她給嚇跑了。再這麼下去,隻怕不是倒幾家鋪子那麼簡單,咱們倪家商號搞不好都要毀在她手裡……”
老人三言兩語,就把倪家商號現在最大的困局給說了出來。
他們生意下滑最大的原因,就在於有個瘋子不惜一切代價,不斷打壓倪家。
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根本不計任何成本,目的就是要讓倪家死,他們也沒有太好的應對。
畢竟對手的實力確實有點太強了。
大胤首富藺家的針對,換誰來都扛不住。
倪千羽俏臉冰寒,沉默地思索片刻,開口說道:“收縮生意,不行就繼續躲。”
“家主,再躲下去,她藺家折騰得起,我們也折騰不起了……”
老人欲哭無淚道:“實在不行,就讓九爺給那位道個歉吧。”
“讓九郎給她道歉?”倪千羽挑了挑眉,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她那相好的敢對東湖山莊弟子出手,九郎身為少莊主,出手教訓他又有何不對?想讓九郎給她道歉,她倒是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