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麵上看,周權的神色親善和煦,他開口出聲也對李問非常禮貌。但實際上,周權的雙眼卻炯炯有神,目光如同鷹隼那般銳利,始終鎖定在李問的表情和眼睛上麵。無論李問說什麼,周權都隻會相信他自己的判斷。當阮文這個名字出現的瞬間,李問的眼眸深處閃過了一抹懷念,以及一絲得意。他所懷念的人,自然是那位真正的畫家阮文。至於他的得意,無疑就是源於那位準備保釋他的假阮文了。當然,李問所表現出來的情緒,顯然與他的內心截然相反。“權,這不關阮文的事,她隻是一個受害者啊。”他有些激動地從審訊椅上麵站了起來,裝模作樣地嘶聲呼喊了起來。在李問準備的一係列故事裡麵,阮文是一位因為種種原因,最終沒有與他走到一起的摯愛。因此他眼下所表現的情緒,雖然有些偽裝隱藏的意圖在,但卻也屬於是真實反應。畢竟在李問的心裡麵,阮文確實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坐好,我讓你老實坐好!”看到情緒無比激動的李問,周權還沒有什麼表示,他右手邊的周星星就率下發出了一聲爆喝。李問對此無動於衷,他隻是扶著審訊桌,死死地凝視著周權。區區一個犯罪分子,竟然膽敢用這種態度麵對自家大佬,周星星又豈能無動於衷。瞬間長身而起的周星星,一個箭步就來到了李問的麵前。他大手一揮,硬生生地將李問按坐回了審訊椅上麵。相比較於權手底下的頭號乾將,李問簡直如同一個文弱書生那般。“撲街,給我老實一點,要不然……”周星星單手牢牢地鎮壓著李問,他留下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冷笑。“李先生,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與此同時,周權也是似笑非笑地透露給了李問一個消息。“阮文女士剛剛帶著大律師和很多社會名流的擔保書,想要保釋李先生你。”“隻可惜,我剛剛簽發了拘捕令,已經正式將阮文女士羈押。”“這其中的原因,李先生你應該清楚吧!”此言一落,李問整個人的神色都呆滯了。找假阮文出麵來保釋他,這本來就是他的計劃。結果誰曾想到,假阮文剛剛趕到警隊大館,竟然就直接落網了這和自投羅網又有什麼區彆此時此刻,李問的心裡麵有一萬句話不知道要怎麼吐槽。當然,李問畢竟是一位擅長表演的藝術家,他不可能憑借周權的空口白牙,就自己主動露出什麼馬腳。“權,您為什麼要拘捕阮文她是觸犯了什麼法律嗎我能不能見一見她。”李問抬起頭來迎上周權的目光,他佯作急切無比地提出了一個請求。“見到她以後,我會將我所知道的情況,全部都告訴你的。”李問為自己定製了一個非常嚴密的脫罪計劃,但這一切終究存在一處破綻,那就是假阮文。假阮文都已經落網了,他自然要緊急修改自己原本的計劃。但即便如此,李問眼下仍舊沒有放鬆分毫半點的口風。比如說,他沒有在情急之下承認那位阮文是冒牌貨,更沒有不小心透露出那位假阮文的真實姓名。“阿星,請那位阮文女士過來。”微微頷首,周權同意了李問的請求。直到這個時候,周星星方才鬆開了手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審訊室門外。不到兩分鐘,周星星就帶著幾名行政組的女警員,押送著那位假阮文出現在了李問的視線裡麵。“秀清你糊塗啊!”看到假阮文的瞬間,李問立刻佯作焦急無比的呼喊了起來。“當初畫家要金盆洗手,準備殺我們滅口。”“你偷偷闖進酒店,把昏迷的我救走,我心裡麵很感激你。”“可今時不同往日,伱為什麼還要冒險回到港島啊”“畫家可是港島人啊!他很有可能就在港島啊!”他的語速非常迅疾,而且由於他身旁無人看守,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動作。此時此刻,審訊室和觀察室裡麵。除去周權臉上的神色仍舊平靜淡然以外,其他警員的臉上皆儘升起了一抹怒容。李問這一番話語,有著很大的串供嫌疑存在。觀察室裡麵的何蔚藍督察,不由得朝著她老爸投去了探究的目光。這種近乎是審訊事故的問題,也會出現在權的身上嗎何麵沉如水,但他卻並沒有使用自己的職權立刻叫停審訊。“耐心看下去。”緩緩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的女兒稍安勿躁。周權現如今在警隊內部的名聲,是通過一樁又一樁的案件積累起來的。他相信隔壁那位警隊權,不會在審訊上麵出現這麼嚴重的失誤。不得不說,確實無愧於警隊核心管理層的大佬之一。最起碼這份養氣功夫,以及對手底下警官們的信任,就不是其他人所能夠擁有的。周權之所以毫無保留地讓李問和假阮文見麵,那麼他自然有著自己的儀仗。“阿星,請這位秀清女士回去!”抬手輕輕一揮,周權臉上的神色仍舊從容不迫。周星星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他絲毫不顧及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直接就硬生生地將假阮文推出了審訊室門外。雖然周星星對自家大佬充滿了信心,但這並不代表他的心裡麵能夠原諒李問和假阮文兩人帶來的麻煩。“李先生,你剛剛串供的行為,我姑且不與你計較什麼。”目光重新落回到李問的身上,周權的聲音也不由得冷冽了幾分。“現在,我希望你能夠與警隊合作!”他自身信心充足,那是他的事情。可李問的做法,明顯讓他權很不滿意。李問也明白自己接下來如果不給出什麼答案的話,他自己的處境恐怕就要麻煩了。因此李問長長一歎,開始為周權講起了畫家的無雙故事。當然,這與他原本預定的計劃,肯定有了很大的區彆。畢竟假阮文此時此刻,就在隔壁不遠處的羈留室裡麵呢。........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