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沈簡初不往那裝滿蛇的玻璃箱裡取蛇的選項,那群人認定了,沈簡初必須硬著頭皮上。
那沈簡初哪還有逃過這一劫的生機?
“好啊,好啊。”那些人喊著,按蕭景析的指示,在寫上自己名字的紙條上寫上沈簡初取到酒的時間,以及,下注的金額。
沈簡初站在玻璃箱前,根本不敢往裡頭看。
她不想那麼不堪,但她還是控製不住害怕,她那瘦削單薄的身體輕顫了起來。
她無疑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了。
那麼多人下注,她沈簡初今天就是暴斃,都要死在蛇箱裡。
還有人問厲妄霆,“厲總,沈小姐是你帶來的,想必你對她最為了解,你要賭她多久能把酒拿出來呀?”
厲妄霆輕笑,“你們玩就好。”
玩?
沈簡初心上的那層薄膜豁然被撕開。
打在她頭上的追光燈,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移開了。
她半邊身子,都陷入了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中。
“哇哦——!”一群人又爆發出意味不明的歡呼。
蕭景析整理好紙條,“各位,還有沈小姐,我可開始計時了。”
他用自己的手機當計時器。
“嘶!”
“嘶!”
各種不同蛇吐蛇信的聲音叫沈簡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快點,能不能彆墨跡,老子下的你一分鐘內把酒拿回來欸!”
“沒關係,你慢慢來,我下的十分鐘!”
幾波人不停的叫喊。
漸漸有要起衝突的架勢。
氣氛也開始劍拔弩張。
厲妄霆淡淡地抿了一口猩紅的酒,葡萄果香在他的舌尖縈繞。
不得不說,這沈簡初,還真有禍國殃民的潛質。
不過隻是進行一個小小的表演,都能讓這些人快要打起來。
豆大的汗水密布沈簡初的額頭,她心虛得厲害,胃也像被兩塊帶了尖刺的夾板夾緊,疼得愈發厲害。
並且,這種腹痛感還有下移的趨勢。
沈簡初咬了咬牙,緩緩抬起了手,往玻璃箱裡伸去……
沈簡初的那隻手沒有被玻璃和碎石劃破,但上邊,還是有一些破皮。
沈簡初下意識地覺得血腥味會刺激到那些蛇,所以她把那隻帶血的右手往身後藏一藏,儘可能地離玻璃箱遠一些。
“快看!她要開始了!”那些看客們激動無比。
“啊哈,老子要贏了!”
“淦!這麼快!?老子下注的時間太長了!”
……
隨著沈簡初的手離玻璃箱的邊緣越來越近。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望向了沈簡初。
“嘶!”最頂端的花蛇發出了嘶啞的威嚇聲。
沈簡初驚得魂都沒了。
她幾乎是用儘了自己的全部力氣,才勉強控製住自己不發出尖叫和不逃離。
她的口腔在快速的分泌口水,她使勁咽了咽。
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濕透了。
她調整著呼吸,虛浮的腳底也使勁地往地麵上狠踩了好幾下。
她,心一沉,秉著快刀斬亂麻的想法,猛地把手插進了玻璃箱。
“哇啊!”現場驚叫聲連連。
沈簡初的指尖也觸碰到了那冰冷又粗糙的蛇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