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是阮桂明,她是我媽朱三妹,領導有麼子事?”
阮桂明心裡更加不安,額頭開始冒冷汗,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看起來像是做賊心虛。
甲亢男人皺眉,衝兩個手下使了個眼神,“把他褲子扒了!”
兩個精神小夥大步走了過來,動作快如閃電,迅速製住了阮桂明。
“你們乾啥?我可是貧農,放開我,彆扒我褲子……”
阮桂明死死拽著褲腰帶,神情惶恐,色厲內荏地叫著。
“是不是貧農可不一定,鬆手!”
一個精神小夥冷哼了聲,稍用了點力,就讓阮桂明鬆開了手,褲腰帶也被扯開了,褲子刷地褪到了底,露出打滿了補丁的褲衩。
“耍流氓啊,二哥,他們對我耍流氓啊,你怎麼不管?”
阮桂明又羞又怕,他有種極不好的預感,覺得隻要褲衩被扯掉了,肯定會有壞事發生。
大隊長裝聾作啞,還撇過頭,現在他隻想和這一家背時鬼離遠點兒。
阮桂明垂死掙紮地拽緊了褲衩,但並沒掙紮太久,很快就被扯開了,露出了大腚,左邊赫然一輪淡青色的彎月。
甲亢男人走近了些,彎下腰,仔細打量這輪彎月,果然和舉報信裡描寫的一模一樣,這阮桂明就是白地主的私生子,居然讓他逃脫了這麼多年,可惡!
“我們接到舉報信,阮桂明是朱三妹和白地主搞破鞋生的,他屁股上有和白地主一模一樣的胎記,證據確鑿,阮桂明就是潛伏在群眾裡的地主崽子,是一條漏網之魚,幸虧有覺悟高的群眾舉報,讓我們逮住了他!”
甲亢男人抬起下巴,擺出演講的姿勢,大聲宣布了阮桂明是地主崽子的事實。
“噝!”
村民們都倒抽了口冷氣,這個事比何建軍家挖出發報機還震驚。
朱三妹居然和白地主搞過破鞋,還生了阮桂明這個地主崽子,這也太炸裂了,阮老頭這是給白地主養了四十幾年兒子呢!
阮桂明失魂落魄地站著,褲子都忘了拉上去,兩條光腳杆在寒風中吹著冰冷,但他感覺不到冷,腦子裡一片空白,耳邊隻回蕩著‘地主崽子’這幾個字。
他怎麼會是白地主的兒子?
他媽怎麼會和白地主搞破鞋?
他媽長得也不好看,白地主眼光那麼次?
同樣傻眼的還有朱三妹,她和白地主的那點事,都過去幾十年了,她自己都想不起來了,怎麼會有人去舉報?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畜生?
“胡說八道,桂明是我親兒子,和白地主有個狗屁關係,舉報的人肯定和我有仇,血口噴人!”
阮老頭反應還算快,矢口否認,還朝阮七七看了眼,眼神特彆陰沉,因為他覺得這小賤人嫌疑最大。
“難怪我看白三元那麼麵熟,原來是像阮桂明啊,天啊,他們共一個牙老子哎!”
阮七七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她在引導群眾的思路,阮桂明和白三元隻有一點點像,阮爹其實更像。
但陸爹已經不在了,阮桂明還活著,隻要她略一引導,大家就會越看他們越像。
果然,人群裡響起了竊竊私語聲,聲音越來越大,有幾句飄了出來。
“還真和白三元像,尤其是那嘴,簡直一模一樣。”
“朱三妹真看不出來,長得醜玩得花,白地主也太不挑了!”
“這你們就不懂了,女人最要緊的是騷,相貌其次,反正關了燈都一樣!”
“所以,朱三妹特彆騷?”
“廢話,不騷能和白地主搞破鞋?還能生出個地主崽子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