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荊紅冷哼了聲,衝手下招了下手,命令道:“把這個偷盜廠裡財物的蛀蟲帶走!”
兩個精神小夥大步走了過去,二話不說就架住了陸春草。
陸春草也終於清醒了,看清了是石荊紅,她大怒道:“我爹是陸得勝,你居然敢抓我?”
“你爹是誰和我沒關係,你挖社會主義牆角,還收受賄賂,罪大惡極,我有權利帶走你!”
石荊紅說得特彆義正辭嚴。
陸春草跳起腳破口大罵,罵得特彆臟,都是些汙言穢語,架著她的兩個精神小夥,聽不下去了,找了塊抹布堵了她嘴。
圍觀群眾們都瞠目結舌,隨即是幸災樂禍,陸春草在廠裡比廠長還橫,好多人都受過她的欺負,又不敢反抗,隻能忍氣吞聲。
這臭婆娘總算倒黴了,老天開眼啦!
陸春草被帶走了,甚至連衣服都沒換,穿著睡衣就這麼帶走了。
石荊紅又帶人去了保衛科,將劉家興也給抓了。
酒廠的廠長聞訊趕了過來,他正是陸得勝的前部下,一個沒啥腦子的人,把酒廠管得亂七八糟,陸春草在廠裡能橫行霸道,他也有很大的責任。
“林廠長,三年前的強殲案,凶手正是劉家興,酒廠的偷窺狂也是他,是他親兒子劉紅波舉報的,我要帶他回去好好審查。”
石荊紅一說完,全場嘩然。
酒廠的職工們都傻了,他們萬萬沒想到,那個十惡不赦的凶手,居然是看似老好人的劉家興?
如果不是劉紅波舉報,他們都要懷疑是誣蔑了。
“劉家興,你還我女兒!”
一道淒厲的叫聲響起,隨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提著菜籃子衝了過來,抓起籃子裡的菜就往劉家興身上砸。
“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紅紅還叫你劉叔的,你怎麼下得了手?你還是不是人?你還我的紅紅……”
老太太一邊砸一邊罵,眼淚也簌簌地流。
她正是被害女工的母親,女兒死了後,她和丈夫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閉上眼睛就是女兒滿身鮮血的一幕。
紅紅那麼怕疼的人,卻拿水果刀割斷了手腕,割得那麼深,流了那麼多的血,她的女兒死的時候得有多痛啊!
悲憤的老太太扔完了菜,將空籃子砸了過去,劉家興想躲開,可被人架著,動彈不得,隻得生受著,頭上身上都是各種各樣的菜,狼狽不堪。
“打死這個老王八!”
“打他!”
“狗日的,畜生不如的老東西,老子弄死你!”
原本來看熱鬨的群眾們,一窩蜂地衝了上來,對著劉家興拳打腳踢,原本架著他的兩個小夥,也都騰了位置,躲得遠遠的。
“嗚嗚嗚嗚……”
陸春草急得嗚嗚直叫,她想去救丈夫,雖然劉家興做了壞事,可對她言聽計從,而且當年她和她娘過得最難的時候,家裡一粒米都沒了,是劉家興背來一袋紅薯,救了她們娘倆的命。
所以,儘管劉家興做出那種事,陸春草都替他隱瞞。
“安分點!”
架著她的精神小夥,不耐煩地抽了一巴掌,陸春草終於老實了,她怨恨地瞪著這些人,她爹肯定會來救她的,到時候她不會放過這些人!
場麵亂成一團,廠長也不敢管了,他跑回辦公室給陸得勝打電話,得老領導出麵才行,他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