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熱氣的炊餅被冷玉指尖拿著,薑姝心思一轉,並未伸手接過,反而悄悄移動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就在謝讓舉的失去耐心的時候,就著謝讓的手咬了一口炊餅。
微小的拉扯感從謝讓手心傳來,他拿著炊餅的手指微顫了幾分。
深眸微沉,看著麵前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的薑姝,突然想起她方才好似並未咬下多少,怎麼就能鼓得這般厲害。
薑姝好似看不出自己做了什麼事一般,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像是在問,怎麼不繼續舉著了。
“先生,我還餓著呢。”
語氣嬌矜,蔥尖似的手指藏在寬大的衣袖中,半分也未露出來。
顯然是想繼續方才的舉動。
“我瞧公主還是不餓。”
說著,那熱乎乎的炊餅便被謝讓收了起來。
薑姝瞬間便傻眼了,隻吃了一口,就這樣被收走了,這也太不劃算了些!
再說了,今日還要趕一天的路,餓著肚子她才走不動。
謝讓也太小氣了些!
眼看著那炊餅就要被擱置起來,薑姝在一旁偷偷看著,摩拳擦掌準備撲上去搶回來。
但才剛起身便出師不利,毛絨的靴子勾住了堆積在腳邊的柴塊。
隨著她起身的動作,柴塊瞬間便落入身前的火堆中,逐漸暗沉的火焰一躍而起。
薑姝將謝讓撲倒壓在身下,清亮的桃花眸就這樣亮晶晶的看著對方。
伸手搶走了對方手中的炊餅還不夠,還得意洋洋的壓在他身上,搖頭晃腦的說道:“先生,我搶到了!”
女子清淺的香味近在咫尺,耳垂上的白玉耳墜搖搖晃晃似是在彰顯主人的得意。
謝讓被壓在身下,思緒卻想到了彆處,這幾日她並未用熏香,為何她身上還有這淺淺香氣。
逶迤垂下的烏發落在他身前,帶起一陣瘙癢。
手下是謝讓結實有力的胸膛,搶炊餅的動作逐漸變了味道。
指腹下的觸感讓薑姝心生蕩漾,往日裡連手都不曾碰過半分。
今日卻被她壓在身下,光是這般想想,薑姝的心思便活泛起來。
水蔥似的指尖似有若無的拂過男子的腰側,指腹下傳來有力的觸感,似是血管的跳動。
蓬勃,鮮活。
清苦的冷檀香與淺淡的甜香混在一起,冷檀中參雜著雨後的海棠,朦朦朧朧。
薑姝與他之間仍保留著一絲縫隙,她能看見謝讓顫動的纖長眼睫,微微抿起的薄唇。
她此刻才發現,謝讓的唇極紅,都說薄唇的男子多半薄情,也不知先生是否也是如此。
落在謝讓腰側的手緩緩上移,最後落在了他的肩胛處。
靠在胸膛上的小臉也微微上揚,眸中水光瀲灩,濕紅的唇瓣微動。
“先生,我的腳好像崴了。”
薑姝的語氣自帶一股柔媚,檀口波動的氣韻蕩漾了謝讓的碎發。
薑姝見身下人不動亦不言語,手上動作更是大膽。
冷檀香幽幽入鼻,見他眼眸幽深,薑姝猛地湊近他耳邊,濕紅的唇瓣貼上了他白玉般的耳垂。
力道輕緩,濕潤的呼吸若即若離。
像是心尖被輕盈的羽毛拂了一瞬,心池瞬間泛起陣陣漣漪。
謝讓的雙臂緊緊依靠在身側,眉間緊縮,下頜緊繃。
他的脖頸也因為她的呼吸掀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薑姝眼睜睜看著白玉耳垂慢慢變得緋紅,唇角勾起一個上揚的弧度,終於藏不住笑意。
“先生,學生以為先生沒聽清,這才離得近了些,先生應該不會介意吧。”
謝讓聞言將頭猛地轉了過去,隻留下一個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能讓薑姝看見。
遠遠看去,兩人就像緊挨在一處,但隻有薑姝與謝讓知道她們之間還隔著薄薄的一道縫隙。
似有若無,時而有光線從中透出來,時而又被幽閉起來,變得昏暗。
薑姝撩起耳下的一縷烏發繞著圈的在謝讓胸前打轉,似嗔似嬌的開口道:“先生,你怎麼還不扶學生起來,莫非……”
話音未落,前方一陣驚呼傳來。
“大人,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