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說什麼都沒有,翟藍自己都過不了心裡這關。
傻傻的愣在原地,就在他思考是默默退下還是當作什麼都沒看見走進去時,薑姝率先有了動作。
其實當時是她看見翟藍過來的,還算好了角度,能保證讓翟藍看見他家大人放在她心口的手,而從他的角度看見她抓住他家大人的手,也隻會以為她是在阻止。
目的達成,薑姝含羞的低下頭,泛著水光的氤氳眼眶瞪了謝讓一眼,咬著紅唇似是而非的說道:“先生,若沒有旁的事,學生就先告退了。”
說完生謝讓開口辯駁,步履匆匆的就向外走去,路過翟藍身邊時停頓了一瞬。
翟藍立刻心領神會,一臉嚴肅的對著薑姝說道:“我方才什麼都沒看見!”
雖然這是她一手促成的,但是翟藍說出這話後,薑姝臉頰羞紅,偷偷向後看了謝讓一眼,又飛快的離開了。
謝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或者說,從他當時碰到對方綿軟後就開始僵硬在原地。
垂下的手自然的滑落在身側,但謝讓總感覺有些不自在,修長的指尖微動,好似還沒從方才的景色中脫離出來。
翟藍小心翼翼的繞過碎瓷片走進來道:“大人,我說當時在村落找到您時,您怎麼不走,原來是因為公主。”
“但是,大人,現在好歹是在寺裡,公主今早還在生您氣呢,您現如今就這般,是不是有些孟浪了。”
說完,翟藍恂恂的看了看大人。
隻見謝讓冷颼颼的看了他一眼,“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翟藍暗自腹誹道:大人您都把手放人家公主身上了,他還能往哪方麵想。
薑姝從謝讓院子裡跑出來之後,臉上的緋紅還沒消散下去。
出來被冷風一吹,薑姝才發覺方才她有多衝動。
月匈前仿佛還殘留著對方灼熱的觸感,他的手掌真的很大。
沐浴時她瞧過她身前之處,顫顫巍巍,她的手掌也頂多握住多半,當方才她握住謝讓的手掌貼在她身前時,好似他一掌便握住了。
這般想著,臉上的緋紅又再次上湧。
清荷站在公主身後,看著公主嬌美的麵容無端又飛起紅暈,有些擔心。
“公主,可是發熱了,您的臉好紅呀。”
薑姝泛著水光的眼眶朝清荷看了一眼,搖搖頭示意她無事。
回到院中,薑姝這才反應過來,今日她去找謝讓還專門尋了幫手押題,就是為了讓謝讓對她刮目相看。
現在好了,確實是刮目相看了。
薑姝躺在床上用棉被蓋住自己的麵容,在床上咕湧咕湧的翻滾。
翻轉了許久,還是有些不自在,突然坐起身對清荷說道:“備水,我要沐浴。”
另一邊,翟藍第三次端著水從院外進入他家大人的屋子,也不知他家大人碰上什麼了,這已經是他家大人洗的第三遍手了。
骨節分明的手浸入盆中,細細揉搓著,隨後又拿起香胰子沿著邊角清洗,如此反複才終於淨手完畢。
薑姝沐浴完後躺在床上,暮青色的帷幔在頭頂蔓延,像極了今日謝讓的衣衫。
當時她抓住謝讓手的時候,他好像都沒怎麼掙紮,她放上來的時候也不見他動彈。
想到此處,薑姝翻了個身,烏黑的秀發散落在她身後。
腦海裡又是一陣兵荒馬亂,薑姝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了,將身前的被子拉了拉,閉上眼睡覺。
這晚,薑姝做了個夢。
夢裡,還是那件屋子,但不同的是,她握住謝讓的手放在她月匈前時。
翟藍並沒有出現,屋中隻有他們二人,當她回過神鬆開手想往後退時,謝讓突然攬住她的腰肢往前一按。
柔軟的身軀瞬間與他緊密貼合,謝讓冷白的指尖停留在她的額間,後沿著她的鼻尖滑至她的唇邊,最後落在薑姝小巧的下巴處,微微用力抬起薑姝嬌美的容顏,慢聲輕語道:“公主不就是想要這般,躲什麼?”
薑姝驚慌的搖了搖頭,柔媚的嗓音從縫隙中傳出,“沒,沒有。”
兩人離得實在是太近了,薑姝感覺她呼吸的時候,身前的起伏若有若無的貼近了謝讓的胸膛。
似是察覺到危險一般,她雙手抵在謝讓身前,想要借此拉開距離。
頭頂傳來一聲嗤笑,像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一般。
謝讓修長的指節順著她的下頜再次向下,經過她柔白的脖頸,停在了她衣襟交疊處。
很快薑姝便感覺身上一涼,整齊的衣領被人解開,露出瑩白的鎖骨。
“不,不要……”
薑姝眼眸瞬間泛紅,兩朵雲霞飛入她的臉頰,意圖伸出手阻擋住對方。
卻被對方另一隻手鉗製在身後,使得她不得不再次跌入謝讓懷裡。
謝讓的目光如有實質的落在她身上,像是在巡視領土一般。
好一會兒,謝讓突然低下頭,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
“公主,公主起來了。”
薑姝被清荷搖醒,眼眸中蕩漾著還未散去的春意,夢中的感覺仿佛還在。
薑姝感覺對方的呼吸聲還回蕩在她耳畔,低沉急促。
“什麼時辰了?”
話說出口,語氣中帶著的嬌媚是薑姝都未曾預料的。
清荷隻覺得公主今日格外好看,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裡泛著水光,隻看一眼就像是要將她的魂勾去。
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像是立在枝頭的海棠,穠麗柔美。
“公主,已經卯時了,今日要去正殿上香,皇後娘娘那邊派人來催公主了。”
薑姝連忙起身,坐在鏡前任其裝扮。
腦海裡卻還在停留在那場夢裡,如果謝讓真的如同夢中這樣就好了。
那她可太有辦法來應對謝讓了。
等等,昨日謝讓好似並沒有生氣,也沒來找她秋後算賬,難道謝讓當真吃這套?
試試不就知道了。
如果真的吃這套,她也就不用去裝那些文靜嫻雅了。
正殿,太華寺的主持們立於佛像前。
待到她到後,院中跪坐的沙彌們便開始頌起了經文,靡靡之音在殿中泛濫。
薑姝在人群中左右觀看,才在左邊看見站在一旁的謝讓,一身白衣遺世無雙。
她的視線炙熱的如有實質一般,謝讓偏頭向後一看,便瞧見立於中間的薑姝,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瞧見是她,謝讓麵無表情的轉過頭。
薑姝瞧見對方這幅神色,若有所思,他這幅模樣看著好似也並不生氣。
那她還裝什麼文靜嫻雅。
就在她還出神的盯著謝讓時,站在前方的主持突然停下動作。
視線準確無誤的看向薑姝道:“施主心不靜,今日怕是不宜上香,還請施主改日再來。”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寂寥無聲,這次前來太華寺本就是為了長公主殿下恢複神智而來,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主持要是要將長公主請出大殿,這……
薑姝感受到大殿中意味不明的視線朝她傾覆而來,聽見主持的話語,冷眼看著麵前的主持,付之一笑。